第4章 人家人帅活好话不多，怎么能说是作践呢

程斐然出了会所，坐进车里。

开车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连上充电线，刚跳过开机界面，手机就震动起来，有电话打进来。

程斐然盯着屏幕上“陆之尧”三个字，沉默了两秒，接听了。

还没等她开口，电话里传来陆之尧沉闷而压抑的声音：“有人跟我说，你昨晚一百万带走了一个男人，真的吗。”

程斐然面色平静地启动了车子，听着发动机嗡嗡的声音，她对陆之尧说：“感觉给少了。”

“程斐然，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讨论钱的事？”他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愤怒。

风声呜咽。

程斐然却只想笑。

她望向车窗外，喃喃道：“这风刮了一夜，居然还没停。”

“我再问你一次。”陆之尧语气又凝重几分，“那混蛋到底有没有碰你。”

程斐然这次直接笑出声来。

他的语气，就好像他真的在乎。

真在乎的话，会和别的女人先同居又订婚，还大办订婚宴？

“没碰我……难不成我花一百万跟人聊一晚上天？”

她说完后，电话那头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过了片刻，陆之尧嗓音暗哑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为了跟我赌气，不惜作践自己。”

他说这话时，全然没了先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而是带着无法掩盖的心痛。

甚至对她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但他到底是真心疼她，还是单纯不习惯她不再围着他转，程斐然心里很清楚。

她平静地点开中控电子屏，手指轻轻在屏幕上滑动，一边挑选歌单，一边说：

“人家人帅，活好，话还不多，明明是我走运，怎么能说是作践呢。”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和白家订婚，并不是我本意，而是你父亲安排的，我没办法。”

程斐然不禁笑了：“你还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呢！”

“叔叔于我有恩，又这么器重我，眼下程氏集团需要白家的加入，我不能辜负叔叔，我必须站出来！”

他这番话讲得多么理直气壮，就好像，他是一个牺牲了自我的大英雄。

可是程斐然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相信他，理解他。

就好像滤镜一旦碎了，即使把滤镜再加回去，也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欣赏一个人了。

程斐然不与他争辩，对他说：“我知道啊，所以我没阻挠你们的婚事，是觉得我的成全还不够吗？”

“一定要说这种话来折磨我，是吗？”

他夹杂着鼻音的话，听起来是那么让人心疼。

可是程斐然的心，却硬得就像一块铁，丝毫感觉不到心酸和难过。

他居然说她在折磨他。

她可是连他们的婚房都准备好了，就因为他一句上班不方便，她一句抱怨都没有，转头就又挨个去转别的地产。

他和别的女人订婚那天，她还在看新房呢。

他居然说她在折磨他！

程斐然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胃又开始疼了。

本以为情绪不会再被牵动，终究还是没忍住……

程斐然手按在胃上口的地方，缓了一会儿，冷声说道：“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斐然，再给我点时间，等我利用白家把自己根基站稳了，我会立即和白雨薇离婚，到时候我们……”

程斐然听不下去，尤其是他说等利用完白家，就跟那位白小姐离婚的时候，她的内心甚至升起一种厌烦，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陆之尧，我们没可能了。而且人不能这也想要，那也想要。”

之后她挂断了电话。

在摇滚乐暴躁的鼓点中，她挂断电话，轰了脚油门，驶出停车场。

电话另一端，陆之尧看着黑了的屏幕，儒雅英俊的面孔上，呈现出一丝陌生的阴翳。

她真的找了别的男人？

她怎么会？

沉吟片刻后，他了然点头。

是了，这只是她的小把戏，博取他的注意力罢了。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红着眼睛回来找他的。

……

程斐然回到家，刚走进宅院，就遇到了管家沈阿姨。

沈阿姨正从私家快递柜里取包裹，看见程斐然，忙说道：“然然，你终于回来了！你爸爸今早没去公司，一直在等你呢！”

程斐然往房子那边瞥了一眼：“等我干什么。”

“自然是有好事喽！”

沈阿姨亲切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暧昧之意。

程斐然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沉了沉心绪，走进屋去。

父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她，看见她进屋，皱了下眉头。

“喝酒了？”

她应了一声，坐在父亲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阿姨说您找我。”

父亲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给她倒了杯茶，“前几天你陈平叔叔来过，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我了解了一下，对方家世品行都不错，你这两天抽个空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