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绑架
刺鼻的糜烂的味道,令人窒息的灰尘的气息,还有让人头晕脑胀的类似于迷幻剂的东西让人整个地都快要疯掉。我迷糊地睁开眼睛,心里实在纳闷得很,老妈实在大扫除也不至于这样吧。我们家好像没这么脏。
可是放眼望去,看到的就是幽暗的光束下满世界的尘埃都在头顶上空盘旋着,然后慢慢落到未知的角落去。还有迎着光芒我看到了几个不完整的蜘蛛网。
我是什么鬼地方?我准备站起来看看眼前什么情况,可是手腕脚腕被禁锢住的束缚感让我一刹那有点蒙。我这是被绑架了吗?不对啊,我很穷的,我真的很穷的,而且我家也很质朴的,有谁会出门没看黄历地选择我下手?
我看看周围,很空旷的水泥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边上一米远的地方有两张满是灰尘的破课桌,然后角落里还有一些已经废弃的纸箱,地上散落着一堆粉笔。我眯着眼睛歪头看了看,纸箱里面还有一些已经破损的篮球和排球。我动着双脚,也不知道是被绑了多久,它们暂时失去了知觉。
我渐渐冷静下来,很明显这地方应该属于学校的某个地方,我转头看了看背后,我不知被什么人绑在了柜子上,那像是摆放体育器材的柜子吧。我可以初步断定,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已经很久未启用的体育器材室。
可是这么个地方我已经好多年未曾见到过了,我怎么会一觉醒来突然在这里?我正在纳闷不理不出头绪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更让我不知所措的事情。
我看着自己的手脚,自己的身体。不,我好笑又惊悚地发现,这具躯壳并不是我的。这是一具十五六岁小女孩的身体。纤细而稚嫩的躯体让我一下子很难适应,更何况,这种诡异的感觉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适应的了的,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画皮。我缩了缩身体,要不要不用这么恐怖?
我情不自禁地接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呆坐在地上我忽然有些疑惑了,我不会是做梦吧?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应该是幻想中的事情。我闭上眼睛使劲儿地摇摇头,然后睁开眼,看到的依旧还是那幽暗的器材室。好吧,这的确是残酷的现实。
我轻轻呼吸一口气。现在的情况还不明了,以防万一,我暂且只能按兵不动。我想,我被绑在这儿,一定不会是没有任何原因的吧。或许,等一会儿就会有人进来也不一定。于是,我就静静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听了好几分钟。近处除了风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但是远处传来的阵阵的喧嚣声,我清晰地就能辨别出那是许多孩子们的欢呼声。或者更准确的说那是一种课间孩子解脱的开心的笑声。因为似乎那一片区域全都沸腾了。我点头,果然,这是一个学校。
可是随之而来的疑惑依旧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有人会把我绑在这么个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而且把我绑在这里的人是什么想法和目的?虽然暂时我还不清楚,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这个人一定是住在这附近,或者更大胆地推测,他是不是就是学校里的人?把一个小女孩绑在这么一个地方,那人应该是个很熟悉这学校环境的,而且有非常便利的身份来做这一切,来掩人耳目。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我眯着眼睛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一般的学校大概是五点多放学,而放学后,那绑架我的人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来对我不利。我想,以我的力量,我是绝对不可能应付得了这样的局面的。所以我现在只能想办法先逃离这里,剩下的事情只能等以后再说吧。
我试着活动着身体,手腕上绑着的是一根跳绳,而脚上也是粗粗的跳绳。我挣扎几下,脚上的绳索似乎并未用力就很轻松地挣脱了,而手上的绳子也没费什么周折就解开了。这一点,我很疑惑。而且,忽然我还发现一个不太正常的现象。我莫非不是被绑架的。因为如果是绑架的话,绑匪不可能一点措施也不采取,脚上和手上的绳子好像只是个摆设,而我的嘴巴上,也并没有什么胶带之类的。难道绑匪不怕我会呼救吗?劫匪会愚蠢或是无知到这么毫无防备的地步?绝对不可嫩。那就可以这么解释了,看来这一切都是个阴谋。
我解下绳子之后,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靠在门边静静地听着,远远地我听到远处很多人说话的声音,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四点二十了。看来我得抓紧时间才行。可是这门似乎被钉住一样,无论我怎么晃动还是推拉,都没有一点动静。看来门是暂时弄不开了。
我又看了看糊上报纸的窗户。这是老式的带玻璃和支架的窗户。我把已经生锈的窗户使劲地往外拉,可是我的力气实在小得可怜。我看了看,只能走到纸箱边抱了一个瘪了的篮球,拿了两个慢慢地塞到只有两三公分的缝隙中。我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把窗户挤开。“咔……”很清脆的声音,我的心脏颤了一下,那是门被外边扭动的声音。我定格住自己,或许只能认命地等待即将来到的暴风雨了。
手表上的秒针不住地往前跑,我的心脏也在急速跳动着。大约两分钟过去了。可是门外的声音再没有出现。我轻轻放下手中的东西,把耳朵贴在墙上细细地听着。……咚咚……咚咚,除了我的脉搏声,一点声音都没有。
带着疑惑,我慢慢移步到了门边。我伸手在把手上轻轻地握着,我能感觉到自己微微的颤抖。又过了大约一分钟,我伸手打开了门。我的心此时快要飞到了喉咙。但是,我还是屏住呼吸把门打开了。我捂着心脏看着门外毫无动静,心里固然惊诧得难以平复,但是此时我知道,既然有人愿意放我走,那我又怎能辜负他们的好意。
透过门外,我恰巧看到了塑胶跑道的那一边有许多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转身带上门就向外走去。一边奔跑我一边知道了,原来我刚刚呆的地方是学校的最角落的一件小平房,怪不得。
而在我刚跑出没多远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门“咔”的熟悉声,只是当我吓得满脸苍白转过头去的时候,静静地,除了紧闭着的门,什么都没有。
随着放学的大部队,我也跟他们一起涌出了校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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