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人性
时间慢慢地流淌着。看着已经挂完水的药瓶我依然昏昏欲睡。温宇看着我:“金池,咱们是不是该办出院手续,回家休息啊?”
我点点头,虽然还迷糊着,但是我真的很困。温宇扶着我,把桌上的私人物品都收拾好之后,我们便出院了,坐在他的车里回家。只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很是怀疑,老爸老妈你们可真放心得下啊。就不怕我被人贩子拐卖了吗?
望着外面的七彩霓虹,被那些炫目的色彩照射着,我不自觉地又闭上了眼睛。好累。
“醒醒啦,诺拉,诺拉……到家了。”悠悠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我疑惑着:“这是哪儿?”
费诺迪看着我:“诺拉,你怎么睡着了?咱们到家了,赶紧下车吧。”我皱了皱眉毛,转过头看着眼前,依旧是费诺迪那辆黑色的雪佛兰。又转过身,看着窗外那陌生的小楼,我点点头,还是走了下去。又到了这个充满奇异的世界了。
费诺迪锁好车门便扶着脚麻的我往小楼走去。这座小楼似乎有些历史了,从那路灯照射的灰白相间的墙壁上我看到了古老的痕迹,不得不说,这让我有点兴奋。费诺迪拿钥匙打开门。我有些忐忑地跟在后面不知所措。我在想着,等会儿见到家里的长辈该怎么打招呼。
“诺拉?怎么了?快进来啊。咱们家现在可没佣人伺候你这个小懒猪了哦。”我疑惑地望着他,他已经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红色的拖鞋递给了我,然后笑着:“赶快去洗洗手哦,我去简单做个晚餐,估计二十分钟就能搞定了。”说完就把我推到了客厅旁边的楼梯口。
看着已经转身进了厨房的费诺迪,我眨着眼睛实在迷茫得很。这什么情况?为什么家里好像没有其他人?望了眼客厅那棕色的地毯和深色的家具,我疑惑着,走到客厅,看着墙壁上一幅全家福不禁留住了目光。在照片中我见到了温暖的一家人。一个帅气又稳重的外国中年男人,一个笑得温柔的东方女人,他们旁边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费诺迪,另一个……或许就是费诺拉吧。当然,身后还有一个穿着佣人服装的中年女人。我疑惑着,这是怎样一个家庭?
费诺迪从厨房出来,没想到我还在客厅,他看着我问道:“诺拉,看你的样子是没洗手吧?赶快去,美味马上就能端出来了。”
我点点头:“好,我马上就来。”带着满心的疑惑我慢慢地上楼了,顺着木质的扶手,我看着楼梯口的照片墙。大多都是费诺迪兄妹,当然,他们的父母也在其中,只是相对而言,他们只有两三张照片。
慢慢地我看着,听着厨房费诺迪的欢呼声,我没忘记赶快去洗手。在楼上的第一个房间就是卫生间。进去之后,我看到了面盆上方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我惊叫出声。我捂着嘴眼睛盯着镜子里那个长得有些西方,眼神呆滞而惊慌的女孩,她做着和我相同的动作,一样的表情。我惊慌地后退一步。我转过头在整个浴室里前后左右地张望着,不知怎么,冷森森的感觉让我觉得背后有人,就好像黑夜里,身边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恶鬼跟随你一样。
我捂着砰砰跳的心脏,一步步地又向镜子走去。看着那陌生的脸蛋,看着那清秀的五官。我还是承受不住这样让我惊悚的视觉冲击。我打着哆嗦一步步后退。试问,当你照镜子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时,你会怎样?
“诺拉,快一点,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听着楼下的声音,我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仿佛失魂一样地拼命地往楼下跑,为的只是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诺拉,你怎么了?”
望着正准备上楼的费诺迪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摇摇头,半响才拥着嘶哑的声音小声说道:“没事,我们吃饭吧。”他眼神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哦。”
餐桌上色泽鲜艳的饭菜并没让我有丝毫的胃口,费诺迪一直盯着我看,虽然是担忧的眼神,但也足够让我如坐针毡。
“叮铃……丁玲”沙发边上茶几上,老式的话机响起了尖锐刺耳的铃声,费诺迪放下筷子跑去接听,而我也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喂,戴斯警官,您这么晚了找我有事情吗?”“……”“案子的事情现在我也还没有头绪,或者我们可以明天在你的办公室里仔细地谈谈。”“……”“啊?不是吧?在占山区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那现在你们都是现场吗?如果是那我现在就赶过去,嗯,好的……”
挂断电话,费诺迪拿着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我连忙跟了过去。他看着我:“你就呆在家里吧,不是还没吃饭呢吗?”
我摇摇头:“不,我和你一起。”看我坚持,费诺迪点点头:“好吧,那那咱们赶紧着。”
坐到车里,只听他低咒一声:“怪不得呢,原来手机在车上。”
他驾驶车辆很快地行驶在雨后的柏油路上,看着灯光照射在地面上,我疑惑着:“怎么下雨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没下吗?”费诺迪看了我一眼:“那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难道你认为那时候没有下雨,现在就不可能下雨了吗?”
虽然听上去好像绕口令,但是事实好像也的确如此。
我们驾车驶出大概距离五公里的时候,费诺迪把车子拐向了路边一条刚铺设不久的新公路上。我看着路两边落了满地的树叶惊叫着:“怎么像是两个世界?刚刚我们拐进来之前,不是也只是雨水湿了路面吗?这里怎么好像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暴虐一样?”
费诺迪这次没有和我搭话。他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前面挡风玻璃。我也看见了,那里依然是熟悉的警车。还有穿着白色衣服的法医。
下车之后,费诺迪从后备箱里拎着铝皮箱子就往现场走去。我也紧跟其后。那个有些胖胖的戴斯看见我们来了,连忙从人群那边走过来。幽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很阴郁。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他生气地地咒骂着:“真是该死的,一点人性也没有的畜生!”
费诺迪望着现场,那边隐约还可以听到的妇人的哭声。他望着满脸怒色的戴斯警官:“这边发生了什么?”
戴斯警官摇摇头,他望着费诺迪悲伤地摇了摇头:“这次是一个小女孩,才十二岁的小女孩。妈的。凶手竟然下得去手!真是该死的。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抓到他,然后把他送到审判庭,让他蹲一辈子的监狱,这畜生!对一个单纯无知的小女孩他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
这时,那边的女法医走了过来,向我们点点头之后就向戴斯警官汇报着:“从初步的现场判断,死者是被凶手勒住之后挟持到这里然后进行性侵,最后又用这根绳子勒住死者,导致小女孩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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