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因

黑言自然察觉到了凤天那细微差别的气息，不过依旧没有理会她的戒备，这在洪荒当中也属于十分正常的事情。毕竟自己是陌生人，还要了断什么因果的，人家不防备才怪呢。

“不知道友是否还记得，在你灵智未开之时，曾在某个地方叼走一个蛋，后受到惊吓而掉落”，黑言神情淡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像说着什么故事一般，问着凤天。

“灵智未开之时？数十万年过去了。请恕贫道无礼，却是不记得了”，凤天闻言一怔，灵智未开时候做的那些事情，谁会去记得？那时候不过全都是按照自己求生本能所做之事罢了，也不会在意那些过往。

“既然如此，我二人就告辞了”黑言见无法从凤天这里获得有用的消息，便起身告别了。他十分想找到自己最为原始的出生之地，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需求解答。

“恭送二位道友”，凤天见两人要离去，也不挽留，起身一礼，目送两人离开。而后在蒲团之上坐下，脑海中回忆着那黑袍道人黑言的话。从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而出，却找了很久没有找到那道人所言的事情，摇摇头也就甩掉了那念头。

叶儿看着黑言脸庞之上带着一丝失望之色，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自己这位神功高强的哥哥，只好安静的站在一边。

黑言叹了一口气，如今已有两件事情是自己要做的，一个就是找到自己的出生地，二个就是找到那个曾经想要击杀自己的道人。但这两件事情都毫无头绪，推演天机已然毫无作用，为了叶儿不受影响的化形，自己已经把天道都给得罪了一次，自然不会让自己推演出什么东西来。他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一步一步走遍洪荒，等走到了那个地方，自然会心生感应。

“妹子，我带你遍览洪荒大川河流，你说好不好”，黑言看着叶儿安静的脸庞，笑着对着她说道。

叶儿点点头，看着自家哥哥脸露笑容，心情也是一喜，点着头挽着黑言的手臂，随着他降下云头，落入这洪荒大地之上。眼前所处之地是一个荒山，先天灵气尚未全部消散，所以这洪荒到处都是修炼之地，随便一个地方也比后世的洞天福地要好的多，当然现在的妖怪是没有这种想法的。

黑言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变得如普通人一般弱小无比，叶儿则是没有收敛什么，按照黑言的意思，一边观赏风景，一边修炼那《道运决》。

一路继续向西而行，两人翻过了不知几座大山，越过了几条河流，一路上也没有遇见什么凶险。此刻一道强大的妖气冲天而起，黑言与叶儿被一道气机死死锁定，黑言没有理会依旧是小步伐的走着。叶儿呢，那头上的黑色羽毛无色无形的光芒闪过却是为她挡下了那浓烈的杀机。

“来者何人！胆敢闯入我老牛的地盘？”呼啦，一群妖怪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为首的一个正是当日要去抢青莲宝色旗的牛头精怪，这也算是这牛头怪实力强横了，从那么遥远的地方，一下子跑到了这里来。

“啊！”叶儿见猛然间黑气冲天蔽日，出现各种怪异丑陋的妖怪，吓了她一跳，一声惊呼就躲到了黑言的身后，她能感受那眼前众多的妖怪都要比自己实力强大。

“你吓到我妹妹了”，黑言伸手拍了拍叶儿的肩膀，转过头对着那为首的牛头精怪淡淡的说道。

“哈哈！吓到？我等还要吃掉你二人呢！识相的就把身上的宝物统统交出来，就让你们两人死得痛快一点，否则定折磨透你们再吃掉你们！”牛头精怪轰然大笑，边上小妖也是附和着大笑着，他们看着眼前实力底下的两人，自然是觉得吃定两人了。好心的劝着两人，交出宝物，死的轻松一些。

“哼呵呵，可怜可怜。念尔等修行不易，磕头认个错，便饶尔等性命”，黑言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的笑了笑，扫了一眼眼前这些全都连化形都不完整的妖怪说道。

“磕头？磕你爷爷的头！吃俺老牛一棒子吧！”那牛头妖怪闻言牛眼大瞪，居然当着自己这么多小弟的面羞辱自己，心中怒火冲天，怒喝一声，拿出一根狼牙棒高举，虎虎生风的砸下，那狼牙棒瞬间暴涨数十丈大小，带着强大的妖气轰然砸下，瞬间尘土飞扬，妖力四射！

“大王，你这一下不会把他们砸成肉饼了吧？那还怎么吃啊？”一边的一个小妖挥手拍散眼前的尘埃，对着那牛头怪说道，眼神之中略微显露出有没吃的了的神色。

“呃，一时怒火过头，大用力了”，牛头怪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收回那巨大的狼牙棒，重新抗在肩膀之上。

“大……大王，你……看！”狼牙棒一收边上的妖怪就看到了黑言与叶儿两人，只见黑言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虽然没有散发任何的杀机气势，可仍然让那些小妖一阵心惊胆战。结结巴巴的对着自家大王说道。

“看什么看？呃”，牛头怪见那小妖似乎见着鬼一样，双腿都打抖了，顺着看过去，只见那两人完好无损的站在哪儿，那男的眉头一挑看了看自己一眼。他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过去，没想明白的就拿起那狼牙棒又是快速无比的轰击而下，瞬间砸了几百下！

那声响，让其余小妖浑身一抖，脚下大地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边上大树都砸翻了不知多少，终于清醒了过来，收了那棍子。

众小妖看过去，只见那两人凌空而立依旧毫无损伤的站在哪里，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等人，俱是大叫一声想要逃跑而去！

“谁敢走，谁就死”，黑言迈出一步带着叶儿离开了那大坑，落在了大地之上，看着那些奔逃的妖怪淡淡的说了一句。

咔，仿佛是暂停似的，那些奔逃的妖怪，猛然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悻悻殃殃低着头又走了回来，走一步都颤抖一次，暗想着这次死定了，自己还没有称霸洪荒呢！怎么能英年早逝了去？

“你的胆子不小嘛。居然还敢接着砸我几百棍子”，黑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走到那匍匐在地的牛头怪面前轻声说道。

“爷爷饶命啊，爷爷饶命啊！小妖不知爷爷大神，多有冲撞，还请爷爷宽恕”，那牛头怪一个劲的磕着头碰碰作响，一边求着黑言饶命，现在保命要紧啊，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我不是你爷爷，不要乱认亲戚，抬起头来说话”，黑言蹲下身子，敲了敲那硕大的牛头脑袋说道。黑言这几下敲打，差点没把他给吓死，连忙抬起头颅看着眼前的黑袍道人，眼神之中尽是恳求的神情。

“哦？数万年之后还算有些福缘，可惜终究是个大妖怪。你叫什么名字？”黑言一看眼前的牛头怪，微微一怔，算到了他的未来，福缘有些，不过却成为了他人坐骑。

“小妖，牛魔王！”牛头怪听到眼前之人说什么几万年后，就知道自己今天不会死了，连忙再次磕了一个头，恭敬的回答着黑言的问题。

“呵，如此弱小也敢称王。想必你占山为王已久，结识不少的妖怪了吧。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以抵今日之因果”，黑言无语的摇摇头，这样的角色，自己连手都不用动，就可以灭掉了，也敢称王。不过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用处，想到了自己不仅需要找自己的出生地，更是要找那个道人，便想让这些妖怪去办这事情。

“谢谢不杀之恩！有什么事情需要小牛做的，尽管吩咐”，牛魔王见自己真的不用死了，心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豪言壮志的答应了下来，也不管那是要做什么事情。

“叫你的人，帮我寻找这个道人，只要谁能提供这个人的线索，我便赠送其一件先天至宝。你也可以把这消息传出去”，黑言挥手一道光芒闪现，一个灰袍道人出现在了那光芒之中。然后指着那个道人对着牛魔王以及那些小妖说道。

牛魔王看着那道人，虽然只是一个影像，却仍然让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知道定是不善之辈。可眼前没有办法啊，不答应下来，那就只好死了，早死晚死，就算都是一死，那也要选择晚死不是吗？再说，一件先天至宝！至宝那是什么概念！有了那等宝物，自己还要怕什么东西呢！

“小牛自当竭尽全力找寻这个道人，请爷……大神放心”，牛魔王点头应许了下来，差点有说错话，连忙改了口，心中充满了对那件先天至宝的想象。

黑言点点头，拉着早已平静下来的叶儿，迈开脚步缓缓离去，依旧是不急不缓的看着这洪荒大地上的花花草草，树木飞鸟。

牛魔王没敢站起身来，依旧是跪着的，直到看不见黑言二人的身影的时候才敢站了起来，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呼，还以为要死了呢！小的们，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那个道人长什么模样可还曾记得？”牛魔王恢复了山大王的气势，吐了一口唾沫，对着自己的小弟们问道。

“那道人明显不是我等所能抵挡得了的人物，但不能不找，找一张兽皮，将那道人的模样画下来，把这个消息悄悄散发出去！”牛魔是这样想的，找自己也要找的，但把这个消息发出去之后，让那道人不知道是谁先获得这个消息，反正所有人都在找，那因果之力也不会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一众小妖轰然领命，纷纷从身上扯下一件裹身的兽皮，用自己那弱小的妖力，拿出石头在上面刻画着。不过说实在的，那画的还是惟妙惟肖的，更是用染料给那画上了色！放到现在那些小妖就都是大画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