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故去的ID

各种空虚，冷冷冷！

吹起吹起吹起风里梦。

过去的心，火般灼热，今天已变了冰冻……

……

街上，青年回头看着着不远处的网吧。里面正在播放着钟镇涛的经典歌曲，让一切随风。

心中不觉有些怀念，当初自己对游戏的心真如火般炽热，但现在随着时间变迁，游戏二字似乎已离自己遥远了起来。

算了，哪来的那么多感慨，他们肯定还愿意重组时空。方扬自嘲的笑笑，掉头准备离开。

却在恍惚间听到背后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不由疑惑地回头。

只见一个大厨打扮的大叔一边跑一边对着自己挥手，示意自己等等。

“强叔，您怎么出来了？你不怕那个臭娘们扣你工资吗？”方扬面色尴尬，在对方来之前先开口问道。

强叔一直跑到方扬面前，才上气不接下气的骂了一句。“你……你……你这个臭小子，你是我带进来的，你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有……有把我这个叔放在眼里吗？”

“不是，强叔，您先歇会儿。你听我说，这么久以来，多谢您的照顾。我不想在走的时候，还给您添麻烦，真的。”方扬内心愧疚。

强叔是看着自己和方岳长大的，对他们俩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在酒店里作为主管兼主厨，也是他自己才有了这份工作，离开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确实伤人心。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也是够硬气，连下家都没找到就急着走。”强叔拍了拍方扬的肩膀，递给方扬一个头盔和信封。

“强叔，您这是？”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有这个头盔，是《乾坤》的游戏头盔。”

“这？强叔，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方扬心头跳了跳，游戏头盔对他的诱惑太大了，方扬对拟真游戏的感情丝毫不亚于方岳。

他对任何一款拟真游戏的理解程度甚至还在方岳之上，更知道一个刚出的游戏头盔可以卖到天价。

“这是方岳托我给你的，唉~”他摇摇头，叹息道：“你们俩兄弟，原本就是苦命相连，还搞得跟仇家似的。算了，我也不说了，他说你比他聪明。有这个头盔，将来的成就一定在他之上。”强叔看方扬犹豫，把头盔往方扬手里一塞。

“我哥……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方扬怔在原地，往日一幕幕划过心头。

“这个得你自己去了解，总不可能让我这个老年人给你们做传话人吧？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免得看着掉金豆儿。”强叔对着方扬挥手说。

“嗯……”方扬心中缄默，回身坐上赶往苏州的大巴。一路无言，方扬只能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打发时间。

抚摸着怀里的银白色头盔，整整一年，自己离开时空飞扬整整一年。那个不怎么出名，却让自己充满无数欢乐的工作室。

“同学，请问，我可以跟你换个座位吗？”忽然，一个清澈的声音打断了方扬的回忆。

抬了一下眼皮，是个很美的女孩。穿着学生款式的灰色外套，内衬简约风的纯白衬衣。齐膝短裙下是一双雪腻笔直的大腿，足下踏着灰色小蛮靴。俏生生的站在走道上，正希翼的看着自己。

方扬看了一下周围，靠窗的座位还有很多，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单单看上自己这一个座位。不过也没多问，点了点头。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女孩。

但女孩似乎有点反应迟钝，看了方扬许久，才说了声谢谢，然后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时不时看方扬一眼。弄得方扬一度认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残留着昨天睡觉时的口水。

又不好开口问，于是干脆把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女孩终于没再盯着自己了。但又发觉身前似乎站了个人，于是疑惑地睁开眼睛。

一个20出头的男生，后面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小瘪三正充满敌意的看着自己。“你，坐到后面去！”

“我如果说不，你是不是会立马叫你这两个朋友上来教我做人？”方扬饶有兴趣地看着来人，笑了一下问。

“最好别说不，不然……”

“潘振文，这里不是你家，摆什么大少爷的臭架子？”没等年轻人说完，女孩轻颦秀眉，开口截断了年轻人想说的话。

“好吧，允沫。是我鲁莽，走，坐后面去。”经过方扬时，目光在方扬身上瞥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擦？这小子什么意思？好欠抽的样子，真想上去给他两巴掌让他跪下叫爸爸。方扬如是想到，不过看到他旁边的两个马仔冷静，咱们是文明人。

“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女孩脸蛋微红。

“没事。”方扬随口回了一句，又闭目休息了。

唐允沫呆了一下，感觉有些尴尬。虽然方扬闭着眼睛。但又觉得女孩又在盯着自己了，反正怎么坐都浑身不自在：“妹子，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啊？不是……”唐允沫脸色涨红，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题？”方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一下说：“问吧。”

她深吸口气，似乎问出这句话，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似的。“请问，你认识青山依旧吗？”

“青山依旧？”方扬怪异地看着唐允沫。青山依旧，这个人只要是玩过拟真游戏的，几乎没有不认识的。

但却没有任何一个玩家见过青山依旧长什么样子，一直都存在于传说当中。

青山依旧是拟真游戏史上第一个玩家，是先驱者，更值得骄傲的是，他是一名中国人。

在最初，拟真游戏的人体同步技术不够纯熟。青山依旧进入游戏舱，研究如何将拟真度做到最大化，这才有了普通人可以适应的游戏头盔。

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青山依旧，现在热火朝天的游戏头盔恐怕还要往后推几年才能出世。

也因为他是奠基者的缘故，很多人都把青山依旧当做偶像。连世联赛三连冠的Glory战队的屠夫，这个最接近神的男人。

也明确表示过，只要能与青山依旧一战，他愿意放弃现在的所有荣誉。

然而不论是官方还是青山依旧自己，都没给出过回应。但从未有人怀疑过青山依旧，害怕应战和被别人超越。

因为官方曾经公布过他某次在游戏中连续48小时不间断的战斗，靠纯粹的意识和操作在竞技场中，击败所有宗师高手。

由于青山依旧总是带着和竞技场NPC一样的面具，以至于最开始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狂暴的NPC。引起了一众玩家不满，声讨天纵。

然而官方公布视频后玩家们才偃息旗鼓，甚至见过他的人，可以完全用来当做吹嘘的资本。也因为这段视频，奠基了青山依旧拟真史上第一人的名号。

不过在这件事之后，青山依旧就再也没出现过。但从未有人忘记，世界服竞技场被一个蒙面侠客所支配的恐惧。

就是现在，已经过去十年。每个拟真游戏里的竞技场边上，都会有个带着黑色面罩，侠客打扮，却没有名字的NPC。

而这个NPC的原型就是青山依旧，也是因为这样，他还有个不太好听的雅号——故去的ID。

“你这是在嘲笑我无知？”方扬轻笑反问。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和青山依旧是现实中的朋友吗？”唐允沫连忙摆手解释。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因为你的头盔，跟青山依旧有很大关系。”唐允沫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明亮的眼睛格外炽热的盯着头盔。

“很大的关系？”方扬看着自己怀中的头盔，上面银白色的纹路似乎在显示着自己的不凡，让方扬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没错，这个头盔上的纹路，和官方公布会上，青山依旧使用的头盔一模一样，我记得很清楚。不过是不是他那一个，我就不确定了。”唐允沫拿出手机，放大一张头盔的照片。

照片里，一个的头盔静静地放在展览厅里，通体赤红色，边上有淡金色的神秘纹路，赫然跟自己手里的一毛一样。

“有正品自然有高仿，这种头盔，你在某宝甚至可以批发。”当然，方扬只是一句玩笑话，就算再便宜的头盔，也要好几千。而且官方早就实行了限购，根本实现不了批发。

唐允沫露出emmm的表情，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对着方扬伸出右手，露出一丝沁人心脾的微笑：“好吧，看来是我太敏感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允沫。”

“方扬！”方扬简单的握了一下，一触即离，虽然握着女孩柔若无骨的手感觉很舒服。

但方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进入天纵那个抠门公司总部发布会的人，肯定不简单。绝对是某家的大小姐，坐着大巴体验生活呢。

“方扬？”听到方扬的回答，唐允沫的脑海里有一道亮光闪过，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不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尊敬的旅客，本次大巴已抵达终点站，凤尾公交车站……”一声到站的语音播报结束了本次旅程，乘客们开始纷纷下车。

唐允沫也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对着方扬有深意的一笑：“到站了，我先走啦，神秘人。”

神秘人？方扬怔了一下，这女生，还觉得自己跟青山依旧有关系呢。摇摇头准备下车，这时一只手搭在方扬的肩膀上。

那个叫潘振文的男生鄙夷地看着方扬：“小子，你刚才聊得挺开心啊。”

“怎么？女神走了，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方扬挑了挑眉反问。

“MD，小子你很拽啊，教训教训就行了，别弄死。”青年装13范儿十足，拍了拍方扬的脸走下大巴。

顺便拿出一叠钱放在司机面前，那名司机一时为难，经过一番挣扎后，对方扬露出抱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