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寻亲
作者:翅膀是风字数:2307字

第2章 寻亲

这样的日子,他要比一般孩子懂得更多书本之外的知识,学会打枪,感知超常,耳朵灵敏,嗅觉异于常人。

训练很苦很累,有时候感觉父亲太过暴戾,经常会因为一二句话两人开始厮打争吵。

“行,能把任务达成,今天你就作主。”

而每次任务,对于才十几岁的孙事炎来讲,并不轻松。

咬紧牙关耍赖,大清早,却从床上被棍棒抽醒,硬是被拉出去跑步瞄靶。

日常最锻炼人身体的就是种地,他连一亩田地也弄得乱七八糟,孙志德已经有点失望,眼神显得无措。

“憋种,你还是男人吗?”

孙事炎天生倔强,父亲每次出门后,他总会端起锄头,心中决绝,定要把耕地弄好,让他刮目相看,没想到,没等到麦叶挺拔,就跟他与世隔绝。

赏金猎手?

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养父是一个杀手,而在国外知名的ND集团那是一个缥缈遥远的存在,眼下他又被猎入巨额悬赏捕杀的目标,谁会恨父亲如此,非要斩尽杀绝呢?

这个秘密被掩盖十几年,一字未吐,难怪赏金猎手没有发现,现在,他不能不离开这片生活十几年的故土了。

在记忆里,每次上学放学父亲始终紧跟不离,一天没未落下,平时总会把自己带在身边,绝不允许独留一人在家。

与别的孩子不同,他不仅瞄枪打靶,辨别声音,识别枪械,使用飞刀匕首,还学会开车修理,各种技能,只是体质太差,一亩地也种不好,那块田地始终长势不佳,转瞬间,物是人非,他已变成孤儿。

掏出那张皱巴巴纸片,习惯性勾了一下鼻尖,纸片的字迹已经变得模糊,想是多年揣在怀里。

抬起头,面对这片茂密灌木从与如鬼影的乱石,心中空荡荡,一股恐惧感升起。

一年前,养父孙志德曾告诉他,公路干线这一带,外表看似被数块岩石阻塞,实际被杂草遮盖的出口,足够一辆车颠簸驶过,直通到临近海拉市的一片乱草斜坡。

他费力用铁锹铲去沉淀泥土,掀掉乱草,隐约看到另一侧光亮。

望向远处星点光亮,没想到,长大成人后,第一件事,会要逃亡,去往邻近那个陌生遥远的城市投奔。

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他是生,还是死,谁能告诉他?

泪水搅拌杂草,呲红他的眼圈,杂草与泪珠搅合一起。

继续尽力拨开拦在石头之间的乱草,指甲淌出血痕也没知觉,内心热血涌动,渴望寻找生路,看到那个人,住在一个温暖的家里。

终于,路面终于畅通。

他启动汽车,用力猛踩油门,冲进洞穴,眼前一片平滑山坡映入眼帘。

深吸一口长气,孙事炎小心翼翼顺坡驶下。

映入视野的是一条笔直硬路,平坦如镜,两侧修整一新的灌木丛,排列整齐蓝色栏杆,这是大都市,完全迥异一个世界,他将迎来不同的未来。

父亲说,顺着这条公路,将直达海拉市中心。

任何城市也不会允许一个十几岁年轻人驾车,走出不远,孙事炎距离高大建筑前,把车驶离公路,停到一片密林里,徒步向高大城池走去。

天色渐亮,孙事炎孤零身影现身在静寂的街道上。

眼前这座城市,十几幢数十层高楼耸立,深色反光玻璃熠熠生辉,街道上走过外披风衣,里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女士则身着五颜六色皮衣,优雅有度,谈吐优雅。

一个破衣烂裳的年轻小伙子询问城南路,有人指点给他看。

“城南路,那是一片贫民窟,没几人敢去。”

海拉市,呈现半环形,东西北三座大山,北面则一面平坦,虽只是夏国几十万人口边陲城市,工业商业相当发达,属于地区交通枢纽,矿产丰富,培育出不少财阀世族富庶。

城南区则在这片富庶土地,象一朵奇葩,成为首府城市的可怕膏药。

太穷,穷得卫生条件成问题,平房低矮破旧,到处水泥坑,无数的破砖烂瓦堆砌,垃圾横流,到处飘满异味。

孙事炎找到附近一处小卖店,用兜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钱,买了一个面包,边走边吃,充饥解饿。

店铺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头发零乱,象是得了某种狂躁症,嘶哑嗓音。

“孙志仁,老酒鬼,欠我店多少钱了,别跟我提他,说起来就上火。”

什么?

怎么可能?父亲会把他交给这样一个人。

刚燃起的要过上好日子的梦想,被女人几句话击得粉碎,浑身变得无力。

秋风侵袭,站在路边,孙事炎禁不住哆嗦。

此景此情,他犹豫徘徊,不管如何,大伯是世上唯一可信的人,至少他还有一个温暖的窝,能够容身之所,他一个不到二十的孩子,又能怎么选择?

按照那女人手指的西南方向,孙事炎走到一栋将坍塌的平矮板房面前,院落狭窄,长满绿油油的麦穗,这到与父亲脾气相投。

门是那种破旧木板的木板门,秋风吹得左右摇晃吱呀,快要坍塌。

又一股冷风吹来,他捂紧衣襟,鼓足勇气用劲拍打门框。

“你好,是找我吗!”

一个头发苍白额头褶皱老人推门出来,眯缝眼,有点夸张披件补丁破棉袄,眼神闪烁犹疑,上下打量站在门外的孙事炎。

老人神情间,看出与父亲孙志德的三分相似,相信就是大伯孙志仁。

他从兜里掏出纸片,放到老人手中。

看到熟悉笔触,老人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十几年前,嘴唇颤抖,张了半天,才把纸片揣回怀里,低沉声对孙事炎,“以后叫我舅,进屋坐,别人说了,就说来投靠的。”

低沉声中暗含关切,孙事炎止不住泪水扑落落往下掉。

“舅,父亲他……”

他急切想要说出心中话,孙志仁却若无其事,收敛流露的关切,手指置于嘴边做静声状,这更让孙事炎想起父亲最后一刻向他的暗示,泪水倾盆流淌。

男儿有泪不轻落,只是未到伤心处。

孙志仁什么也不在说,拉起他手,推开那扇千疮百孔的房门。

抬头仰望屋顶,破漏不堪,真担心雨天会破坏得一塌糊涂。

迈步进屋,更加惨不忍睹,光线阴暗,黑漆漆一片,门斗一间,往里走拥挤不堪,左侧灶台,往里是一间不大的卧室。

站在这几欲无容身之所,孙事炎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父亲是想让自己在这个繁华城市的一处破房子残喘人生吗?

孙志仁抬起褶皱的额头,看到一脸茫然的孙事炎,脸上满是兴奋激动的泪光。

“孩子,为了等你,已经五年了,生怕会错过,无数期盼,终于还是等到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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