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传承

奇异的空间中。

苏凡站在广阔的天地，心中一片震撼！

这时，他感受天地之间似乎有着奇妙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

伤口处传来阵阵麻痒之感。

“这……”苏凡目瞪口呆，他发现伤口愈合了。

苏凡缓缓抬头，打量这奇妙之地。

这是什么地方？

“难道……！”

苏凡心有所感，伸手往怀中一摸。

怀中玉石已经不见。

这一切果然与父母留给他的玉石有关。

陡然之间，世界微微颤动。

天穹上，有着煌煌天威传来。

“终于又有继承者到来了吗？”

一道声音响起，这道声音听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苏凡大骇，抬头望天。

竟是在天穹上看到一双巨大的眼睛。

那双眼睛犹如烈日一般，出现在天穹之上，俯视着他。

“这一次的继承者，怎么会如此羸弱？”

苏凡望着那双巨眼，心中震动。

“咦……不对，你竟然还没有开辟源池。”那道声音似有些诧异。

“你这血……”

紧接着，那道声音更是一顿。

“皇天一族……圣龙一族之血！”

苏凡似乎看到，那双巨大的眼睛微微一缩。

“你是何人？”

“为何具有世间两大顶尖氏族之血？”

那双巨眼看着苏凡，苏凡只感觉一股威压之感袭来。

苏凡迎着威压，脸色有些发白。

他看向巨眼，眼中有着疑惑之色。

皇天一族？

圣龙一族？

苏凡眼中的疑惑，尽悉落入巨眼之中。

“你不知道你的身世吗？”天穹之上，声音传来。

“晚辈自小便未见过父母……是义父将我从雪地天带回，不然，晚辈怕是早已不存于这世上了。”苏凡如实回答。

他觉得不说实话，他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巨眼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苏凡。

片刻之后，才有声音继续传来。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苏凡摇头。

“这里是‘水月镜花’。”巨眼道。

苏凡一怔，而后眼眸一闪，道：“水中月，镜中花。”

他感觉这可能和他父母留下的那块玉石有关。

“你即为继承者，那么便有继承传承的资格。”巨眼道。

“传承？”苏凡疑惑。

“看哪里。”巨眼眼瞳微微转动，看向一处。

苏凡目光随之移动。

目光直止之处，赫然是那山脚下那座散发着诡异的塔。

“这塔，名为‘传承塔’。”

“塔分十二层，其中每一层皆关押着一名罪大恶极之徒，但是他们每一人都在某一个领域有着极为突出的天赋。”

“而你的任务，便是获得他们十二人的传承！”

巨眼的声音从天穹上落下，直至苏凡耳中。

“前辈……那若是，没有获得他们的传承会怎么样？”苏凡问道。

他觉得事情绝对不简单，他们每人都是凶恶之徒，有什么理由将自身绝学传承给他这个素不相识之人。

“为期百年，若是你百年内没有获得他们的传承，那么你便会被关押进传承塔，为他们奴役百年。”

“而且，此地天地元气十足，即便是遭受到致命伤势，也会瞬间恢复。”巨眼道。

苏凡脸色微微发白，对此他深有体会。

毕竟他身上的伤势，再来到此地一瞬之间便恢复了。

这时，苏凡目光看向山顶之上，问道：“前辈，这座塔既然是‘传承塔’，那么，那座阁楼呢？”

巨眼双眼晃动，看向阁楼，声音自天穹垂落。

“每一个时代，皆有镇压同代的绝世天骄。”

“他们被称之为‘绝代无双’。”

“所以，此楼名为‘绝代楼’！”

苏凡目光璀璨，神情激动。

绝代无双多么响亮的名号，习武之人谁不向往？

想到这里，苏凡不禁黯然。

他不能开辟源池，不能修行，别谈什么绝代无双，恐怕即便是传承塔这道坎，他都闯不过去。

“你可是担心自身不能修行？”巨眼说着，它仿佛看透了苏凡心中所想。

苏凡点了点头，苦笑道：“前辈，恐怕我是活不到百年后了……”

不能修行，那便是凡人。

凡人寿元不过几十载，而他便是一个凡人。

“你觉得这里如何？”巨眼问道。

苏凡想了想，道：“此地宛如仙境。”

“不是问你这里环境如何。”巨眼道：“我是问你这个世界如何？”

苏凡微微诧异，不明白这是何意。

“源池，人体内容纳天地元气之基石。”

武者修炼需开辟源池，而源池从高到低又分为：天品、地品、玄品、黄品、人品。

品阶之间又分：上等、中等、下等。

“源池品阶越高，那么所能容纳的天地源气也越多，质量也会有天差之别之分。”巨眼道。

苏凡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不过是常识罢了。

只是不明白，巨眼说这些干嘛。

“你若是将这个世界都化为你的源池，你说会怎么样？”巨眼继续道。

闻言，苏凡浑身一震。

他抬头望天，环顾四周。

天地极为广阔，不知尽头在何处。

只是，这，真的可能吗？

“若是整个‘水月镜花’都化为你的源池，那么你的源池将是无比的广阔。”

“天品源池与之相比，都不过尘埃一粒。”巨眼继续说道。

苏凡不敢置信，道：“这，真的能够做到吗？”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想那林轻语不过黄品上等源池，便被称为乡封城天资第一。

若是真的，超越天品源池那会有多可怕？

“自然，你是继承者，将‘水月镜花’化为源池，这是理所应当之事。”巨眼道。

苏凡心中激动，却是有些迟疑地，道：“前辈，这应该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吧？”

“自然。”巨眼道。

苏凡问道：“那有多少成功率？”

“不知道……毕竟还没有人做到过……”巨眼似乎有些不确定。

“额……”苏凡脸皮不由一抖，眼前这巨眼似乎有点不靠谱啊。

“虽然成功率不高，但是你就不想试试吗？”巨眼蛊惑道。

“你难道想一辈子成为一个凡人吗？”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身世不简单。”

苏凡心神顿住，心中一片挣扎。

身世？

从小他便未曾见过父母。

然而今天，他却听说，他的身世不简单。

他曾想，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去问一问，为什么要抛弃他。

“凡人……”苏凡口中呢喃。

他真的甘心成为一个凡人吗？

不！

他不甘心。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林家父女。

那一对恩将仇报的父女。

若是自己如义父一般，修为强大，他们可敢如此欺自己？

若是自己强大，那么今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何况，哪个少年没有英雄梦？

“我要试试，还请前辈教我。”苏凡朝着巨眼微微躬身。

“看来你已经抉择好了。”巨眼道。

“那么便开始吧。”

巨眼话落，苏凡仿佛那只巨眼渐渐清晰。

接着天地都开始了扭转。

万物开始转化。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

“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天地之间，似乎有着低语声响起。

低语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在苏凡耳旁轻轻说着。

他静静听着，隐约间，他好像听见了。

这仿佛是一道女声。

随着这道女声的响起，苏凡感觉自己的意识沉沦。

在他的感知中，他仿佛置身于海洋之中，灵魂微微荡漾。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痛苦。”苏凡不由松了口气。

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倒不如说感觉灵魂受到了洗涤，整个人都感觉很舒服。

然而，刚这样想着，苏凡的头皮顿时炸了。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撕裂。

似乎有什么想要强行进入他的身体。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撕碎开来。

同时还有股炽热从胸口处蔓延开来，宛如要将他灵魂都融化。

渐渐地，苏凡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恍惚了。

甚至，他感到自己的记忆都在消逝，许多记忆都已模糊，记不清了。

……

“唉……又失败了吗。”天穹之上的巨眼看着这一幕，传来一声叹息。

“岁月更替，已是千载。”

“天之君主，依然未现。”

“嗯？！”就在这时，巨眼瞳孔却是猛然一缩。

苏凡的过往如同一幅幅画卷在他眼前流逝，那是他这十余年所经历过得回忆。

他看到，哪怕他不能开辟源池，不能修炼，义父依然传授他武学。

他看到，他与林轻语青梅竹马，两小无差。

他看到，义父去世时，自己有多么痛苦。

他还看到，他对林家如同亲人，换来的却是他们毫不留情的背叛。

又看到不顾自身帮助自己逃跑的林心雨。

“我……”苏凡嘴唇微动，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却仿佛五脏六腑都在剧痛。

“我……还……没有……复仇。”苏凡的双眼陡然睁开，眼中布满血丝。

他怎么能死？怎么可以现在就死？

他还没讨回公道，还未向那两人讨回一个公道！

从前的他不能开辟源池，所以被他们任意伤害，哪怕一点点反抗都做不到。

现在他有机会将那些一一讨回，他又怎能放弃！

巨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在它眼中，天地都倒转了，朝着苏凡的身体涌入，使得苏凡即将四分五裂。

然而，苏凡却是死咬牙关，哪怕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他也没有放弃。

就在这时，苏凡的血液忽然沸腾起来了。

一滴滴血仿佛化为了一条条真龙咆哮。

于此同时，其中还有一股特殊的气息从血液中传来，似乎在抵抗那股撕裂感。

“皇天一族之血……圣龙之血……”

“意志力也不错……那么希望你能承受这份因果。”

“诸天之主，或许已经诞生了……”

渐渐地，苏凡感到似乎痛楚已经消散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生机。

那股生机似乎将他身体都改造。

他缓缓地放松，然后轻轻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