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扑朔迷离
在留下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后,那女子便凭空消失了,可是这无处不在的怨毒眼神并没有一同散去,他们反而再一次动了起来,缓缓向我靠近着。
这下子我算是走投无路了,浑身上下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恐惧让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失去了往日的灵敏。
我没命地朝着行政楼里面跑去,路过丁叔的时候,他依旧是站在原地,对我行注目礼。
今天算是我入学的第二天,教务处在哪我是完全不知道的,唯一的办法便只有一楼一楼地找,而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再一次响了。
“陆宋青你听我说!不要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让自己醒过来!”电话里又传出了任潮生的声音。
醒来?我难道是在梦里,那你任潮生是怎么把电话打进我梦里的?!
“你说清楚,我现在到底怎么了,是谁搞的鬼!”我对着电话歇斯底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精神状态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不发泄的话,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嘟……嘟……”电话在一阵电波音之后便只剩下了断线的“嘟嘟”声,我狠狠踹了一脚墙壁,大吼着发泄自己的情绪。
很快,那群“死尸”已经走上了楼梯口,我不知道他们靠近我之后会做什么,我可不想被他们抓住,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找什么教务处了,逃就完事儿了。
在跑上了四楼之后,我便只剩下了两个选择,一是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二是继续逃上天台。如果我是在梦里的话,那直接从天台跳下,或许便能够醒来,但是任潮生又告诫我,不要伤害自己,很有可能我在所谓梦中受到的伤害会存留,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便有些走投无路了。
在风水学上,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叫做金锁门,现象类似于鬼打墙,但完全是两个东西。金锁门指的是在一些风水卦象极其混乱的地方,会出现一条路正着走反着走截然不同的情况。很多时候,可能并不是你路痴,而是你偶遇到了金锁门。
是的,当我从通往天台的楼梯往下走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来到了一间似乎是药物储存室的地方。这金锁门的范围能大能小,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一层,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行政楼。
“哐!”一声巨响突然从门上传来,吓得我差点要跳起来,一只惨白的手糊在了储藏间门的玻璃小窗上,随着那手缓缓拿开,一只血红的眼眸出现了窗后,一样的怨毒,一样的毫无生气。
我想我大概还是在行政楼里的,而且走到了重重包围之中,这下子好了,可以死个痛快了。我不禁猜想,吴亮和张天是不是就是在睡梦里被这些家伙给分尸的。
颓丧的情绪在我的心头蔓延,我无力地坐了下来。随意摆放的手打落了一瓶药剂,我拿起来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那竟然是一瓶乙醚!
这东西可是管制物品,我们学校为什么要储存这样的东西,而且是储存在行政楼里!这会不会和那个女子的求救之间有什么联系呢?我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乙醚作为强效麻醉剂能让人昏迷,如果我在梦里睡着会发生什么呢?
结果不得而知,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拧开了乙醚,狠狠朝着自己鼻腔扇了两下,乏力感慢慢从身体每一个角落袭来,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眼前的景象非常迷离。
再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行政楼,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那些恐怖的家伙,只有正常的教务处主任、丁叔和我爸。
“宋青,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的,父亲见我醒来马上便关切地过来照顾我。
据丁叔说,我是在进到行政楼的瞬间就晕倒了,当时我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想要查什么的样子。我心里却只在后悔一件事情,那就是装病装晚了几步路。
教务处主任和丁叔叫我和我爸来也只是希望我们能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不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心里很乱,完全没理会这件事,父亲是个和事佬,完全不像爷爷,百依百顺地就签了协议,拿着几百块的封口费带着我离开了。
“爸,你先回去歇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把我爸支走之后,我便准备到全季酒店去找任潮生。
他不仅在出事情之前就提醒我离开,更是把电话都打到我梦里去了,这个家伙肯定不一般。今天在行政楼里发生的事情,在风水学上都是完全解释不同的,这种梦中杀人的伎俩,更像是南洋邪术。还有那个求助的女子,这一切都是谜团,而且,这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很快我就到了任潮生的房间,他给我开门之后,表示要先洗一个澡,让我稍微等一等。我只觉得这个人着实有些奇怪,也不想急着逼他,索性便坐在沙发里玩着手机耐心等待。
我主观意识上是想要冷静等待的,但是我骨子里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连我都中招了,这个家伙完全没事儿,他能是一般人吗?不趁机好好查查他的底细,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他的随身提包,然后,我的动作便僵住了。
一支漆黑的92式手枪,沉默地躺在他的黑色提包里,那枪的旁边,是手铐、催泪瓦斯、匕首等非常规的事物。我第一时间的想法是,他可能是个便衣警察,但是当我打开他的衣柜,我彻底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一具尸体被藏在了衣柜深处,甚至被一堆衣物给掩盖住了,那个倒霉的家伙头上被套了一个塑料袋,脖子被束缚带死死捆住,双手反剪在身后,明显在咽气之前都是被铐住的。
这手法不像是警察的做派,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我不知道的,万一是国际刑警比较特殊呢?于是,我扯开了那家伙脸上的塑料袋,那面容,赫然就是我昨天见过的任潮生。
一时之间,我心里的惊讶快要超过我能承受的极限了,还好我不是个老实人,不然我可能一会儿就睡在这衣柜里了。
似乎有人故意要杀害301学生,昨天死了两个,今天我差点就死行政楼里了。任潮生很可能是在帮助完我之后就被做掉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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