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古董街上小试牛刀
对！就这么干！
四十分钟后，东川古董街。
陈风前脚才刚到，后脚耳边便传来一阵嘈杂。
“这绝对是宝贝！好几个专家专门检查过！”小摊老板紧皱眉头，唉声叹气，“不瞒大家说，这是我爷爷的爷爷一代代传到我手里的。两百年前，正是战乱时代，我先祖那时走投无路，委身于财阀地主处做苦力……”
“后来财阀被人满门抄家，我先祖趁乱逃跑，顺走了主人家的宣德炉。”
“哎！若非我女儿病得严重，我才不舍得卖！”
一番话下来，围在旁边的人们纷纷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五万卖吗？”
“我八万！”
不知是谁开的头，报价声不绝于耳。
“三十五万！谁都别跟罗家抢，马上刷卡。”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陈风耳朵里，定睛一看，好家伙，罗家？这不是罗雨晴吗！
当年陈风家族尚未彻底衰败前，两家做了好多年邻居，两人可谓青梅竹马，只是后来陈家败落，各奔东西了。
没曾想在这里又遇见了。
陈风将目光汇聚到中年人手中的宣德炉上。
【宣德炉：七十年代仿制，价值500块。】
他心里一惊，东西是假的，那罗雨晴岂不是要被坑！
“雨晴，东西是假的，买不得！”
陈风思虑几秒还是没忍住开口了。“这人，就是在骗你！”
“你是？陈风！”
罗雨晴循声回头，疑惑几秒后，还是认出了陈风。
“哪来的杂毛，乱开腔！”
“老子这个宣德炉是专家鉴定过的，还有证书！”小摊老板恶狠狠地瞪着陈风，用眼神威胁他闭嘴。
“我可没乱说，你这东西本来就是西贝货！”
陈风也没虚，实话实说。
“你说了算还是专家说了算？麻溜滚开，再捣乱别怪我不客气！”小摊老板气的脸都红了——马上三十五万就到他兜里了，这小子咋就非要掺和一脚？
“你确定是假的？可是以我的眼力没看出问题！”
罗雨晴皱眉小声问陈风。
“真假一验便知，就怕他不敢验！”
陈风自信道。
“验可以，但是你弄坏了怎么办？”
中年人皱眉，他自信这个炉子做旧得登峰造极！到了这份儿上他若是怂了岂不真说明自己东西有问题了！
“假如东西没问题，弄坏了我依旧付钱。”
罗雨晴开口为中年人打消了后顾之忧。
陈风嘴角上扬，左手拿过宣德炉，右手则俯身从地上捏了把粗糙的泥沙，敷在炉身，开始摩擦。
在小摊老板复杂难看的表情下，宣德炉金光灿灿的外漆很快褪成毫无光彩的褐色——这哪里是用来造炉的掺金精铜？明明是最廉价的粗铜！
“我再说一点，这炉子是七十年代做的！工艺还可以，做旧也到位！挺不错的！”
能来古董街逛的，大多是有些功底在身上。事实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就算是刚入行三天的新人也瞧得出谁在撒谎！
小摊老板脸色煞白，不等众人指责，转头夹着尾巴跑了。
陈风准备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下一秒，罗雨晴的声音再度响起道：“今天多亏有你，不然我就当冤大头了！”
“这种单枪匹马卖古玩的，一般都是故事汇！用故事来吸引眼球，专卖假货！”陈风悠然开口。
“我爷爷的寿辰眼看着要到了，我本来打算找份像样的礼物送给他，谁知道……唉，差点就被骗了，要不你帮我掌掌眼？”
罗雨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陈风眉头挑了下。
她也是给长辈选的？巧了。
“小伙子，小姑娘，你们想找些什么？”此时，一名年近六十、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向两人走来，只穿了件粗布衣裳，脸上还带着乐呵呵的笑，手里还抱着个大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陈风一下子明白他想做什么。
老爷子一开始就注意到二人了。
罗雨晴衣裙首饰都是名牌，明显是财力富足之人，此时不推销更待何时？
“不找什么，瞎逛逛。”罗雨晴提防起来，似乎是被宣德炉一事折腾出了心理阴影，说完便转身想走。
陈风却没动静：“先瞅瞅再说吧，也不耽误事。”
闻言，老爷子面上一喜，赶紧把木箱放到地上，掀开箱盖，里头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杂件。
陈风低头，挑了个玉镯子把玩片刻。
“镯子怎么卖？”
“五千，一口价！”
“最多五百！”
陈风可没有余钱。
“行！”
陈风没想到老板会那么痛快！看来自己还是草率了，应该给个二百起步！
陈风掏出唐梦曦给的五百付了钱。
陈风将玉镯子收好，又挑了个紫砂壶递给罗雨晴：“雨晴，你看这个怎么样？你爷爷或许喜欢。”
“唔……是吗？”罗雨晴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但一听老李说只要十万，便买了。
毕竟只是小钱，不痛不痒。只是她不知道，对于一把紫砂壶而言，十万已经是天价了！
两人都买到了需要的东西，挥手分别。等陈风走出去几百米远，罗雨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忘了一件重要事儿。
居然没加上陈风的微信！
……
罗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喜欢收集古董文玩，在东川，几乎整个鉴宝圈的人都听过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同样在鉴宝圈声名远扬的，还有罗老爷子的挚友，郭书伟。
此时，两位老者正坐在罗家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相谈甚欢。
“老罗，我上周才听说了，有个明代顶级紫砂壶流入东川市市场，不知道被谁买了去！哎，我这心里痒得跟猫抓似的，好想亲自品鉴品鉴！”
“那可是皇亲国戚才能使用的顶尖材质和工艺，又有几百年历史，绝对价值连城啊！”
“郭伯伯，你也在啊！”
罗雨晴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刚才买来的紫砂壶——那老头子也太抠搜了，连包装袋都没有……
“你！你拿的是什么！”
一看到罗雨晴，郭书伟竟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眼睛直发亮：“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正是那把明代极品紫砂壶吗！”
他在罗雨晴怔愣的目光下夺过紫砂壶，爱不释手。
竹子刻纹，壶身流畅……极品！极品！
郭书伟激动地介绍着紫砂壶的来历，听得罗雨晴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没回过神：“雨晴，这壶我找了许久都没音信，你上哪儿买的？”
一旁，罗老爷子同样心情激昂，直勾勾地盯着孙女。
罗雨晴如实道来：“事情就是这样啦，不过那卖家一直和陈风说话，没怎么跟我交流。我怎么知道卖家叫啥。”
“看来你朋友是个高手啊，替人鉴宝可不是个便宜活儿，他倒是个实诚的孩子！”
郭书伟对陈风称赞有加，罗雍亦跟着点头。
“嗯？等等，你青梅竹马的小家伙？陈家的小娃？现在唐家那废物赘婿？”
“哈？”
罗雍和郭书伟猛然反应过来。
“嗯！就是他！”
陈家废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牛起来了？看来要变天了！
“雨晴，唐家唐老爷子明天要办寿宴，原本我没兴趣，可现在我很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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