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拐卖人口

刚到王大娘家附近，就看见村里到处都张灯结彩，红色的装饰绸带挂满了一路，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年过节。

王大娘正与一群妇女在槐树下聊的眉飞色舞，神采奕奕，鬓边还插着一朵大红花，脸上的肥肉因为兴奋不住地颤抖着，穿的一身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再嫁呢。

这滑稽的装扮不禁使我笑出了声。

王大娘才注意到了我们，立刻撇下一众妇女走上前来，看着爷爷眯缝着眼睛，笑道：“顾半仙，可把您盼来了，这回得请您帮我好好地看一看。”

爷爷陪笑道：“那是，请问新娘新郎的生辰八字在何处，人生大事可马虎不得。”

说到这，王大娘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神秘兮兮地将爷爷拉到一边，掩耳说了一番话。

我竖起耳朵使劲想要听些，却什么都听不见。

过后爷爷转过身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来…”

我点头，随后王大娘就把爷爷带走了。

看着爷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小道上，我百无聊赖地在树下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蹲坐着。

刚巧听见那群妇女议论：“你说那胡家的儿子痴傻如此地步，竟然还娶个漂亮媳妇，真是老天没眼呢。”

“你怎知那媳妇漂亮？歪嘴斜眼的也有可能。”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批小娘们送来的时候我看过一眼，长得那叫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真假？”

“那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刘麻子说都是外地读书的大学生，这不，王婶子这都把顾半仙都请来了，相必是要好好挑一挑。”

“是啊，老程家好像也要娶媳妇，晚了一步，这顶好的肯定要被王婶子抢走喽！”

我听着她们叽叽喳喳说了一通，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坐那歇到了日头落下，困得我直啄米，爷爷佝偻的身影才再次出现在小道上，王大娘却不在身后了。

只是这会爷爷的神情不太爽朗，面色凝重，来到我身边，低声说道：“走吧。”

我立刻起身拍拍屁股跟上，一路上爷爷都没再开口说话。

只是一直紧皱着眉头。

一进家门，爷爷就颤抖着对着泥塑的狐狸像跪拜，口中还不断念叨着：“真是作孽啊，还望仙家莫怪…”

这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爷爷，那新娘子漂亮吗？”爷爷并没接茬，转过头厉声道：“以后不许你再过问此事！“

从没见爷爷生这么大的气，我也只好乖乖地闭了嘴。

可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一抹疑惑总在心头挥之不去。

直到深更半夜还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爷爷到底见到她没有？

论起美女，我只见过日历上的模特，一个个只穿个肚兜子，露出性感的长腿，雪白的皮肤。

不知道王大娘家的新娘子有没有她们好看？

结合那群妇女的八卦，好奇心乍起，我再也没了睡意，起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身边还躺着正打着鼾声的爷爷。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顺着小道来到了王大娘家，刚巧站在窗户下面。

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

传出了王大娘的声音：“咱家半生的积蓄都在里头了，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妈，要不算了吧…这可是拐卖人口啊。”

下一秒，巴掌落到脸上的声音传来。

“你这个死丫头，要是敢坏了好事看我不打死你！”

里头传来了微弱的抽泣声。

什么？人口拐卖？我心下一惊。

下一秒，王大娘打开了门，只见她东张西望了一番，鬼鬼祟祟地朝着山路上走去。

隐隐地，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黑暗里，王大娘的步伐格外匆忙，仿佛忌惮着什么。

来到一处窑洞前，她停了下来，踌躇一番后走了进去。

我躲在一处大树后，偷偷窥视着她。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王大娘才走了出来，她面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难不成这新娘子就在这窑洞里？隐隐地有些不祥的预感。

心下正犹豫要不要上去一探真相的时候。

突然头顶上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凄厉的风声嚎叫不停，就像是女人的尖叫，让人汗毛直立。

怎么这么快就变天了。

我只得绕到了土窑侧面，那里开了一扇小窗户，顶上还随意架着个棚子，是唯一可以暂避雨的地方。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丝毫不亚于爷爷的鞭子，要是被爷爷知道自己半夜溜出来看新娘子，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一想到这，不免打了个冷战。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货色，明天就要让那群不识货的乡巴佬给糟蹋了，不如让我先玩玩。”

窑洞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听着好像是…胡鑫？

他怎么会在这？这胡鑫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地痞流氓，偷鸡摸狗无恶不作。一提起他我便恨得牙痒痒，可没被他少泼脏水。

我踮起脚尖往窗户里头瞅，才勉强看到一点光景，可没曾想这一幕却成了我心中散不去的阴影。

里面被关着好几个女人，就像牲口一般，她们披头散发，一个个被铁链锁着，跪坐在地上。

身上衣不蔽体，更甚者身上都有鲜红的鞭痕，看着触目惊心，胡鑫则是站在一边，光着上身，悠哉游哉地系着裤头，口中还叼着一根香烟，眯缝着双眼，露出满足的神情。

简直宛若人间炼狱。

我被吓了一跳，立刻背过身子不敢再看，捂住怦怦狂跳的胸口。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里头的声音也逐渐清晰。

“一个个的，跟死人一样，倒是来点动静啊！草”

胡鑫撕扯起一个女人的头发，将烟蒂烫在她身上，那身下女人都没什么动静，只有身边几个女孩意识还算清醒的发出了微弱的哭泣声。

我这才往里继续看去：那些女孩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被他扯着头发要来晃去，这该多疼啊，心下悲愤交加，拳头紧紧攥起。

“嗯？装死了还，赶紧给我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