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临别赠礼
用力握住李世民的手腕,钱卜覃长叹一口气,目光幽怨且不舍,情至深处,不禁红了眼眶。
“古有伯牙钟子期,而近一看,我与李先生又何尝不是高山流水,互诉衷肠的知己?
常言道,知音难觅,李先生能否在鱼奉县多停留些时间?也好让我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钱县令,戏过了!”
李世民望着钱卜覃的目光,从里面看不出半点真诚,无奈的抽出手,道:“钱县令若有心,李某愿购置一些新粮种带回长安,钱县令也可以放心,李某会说明出处,不会私吞功劳。”
“购置?李先生,你这就是在打我钱卜覃的脸了,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区区红薯和煦钱财?大牛!”
钱卜覃招了招手,大牛带着八九人连忙推来整整一小车的红薯,约么有个两千多斤左右,堆成了小山,稳稳停放在李世民面前。
“李先生,这些粮种送你了!”
“送……送我?”
李世民有些诧异,瞥了眼钱卜覃的表情,似乎不像在说谎,可以他这个死要钱的性子,会就这么白白送人?
“钱县令,你还是出个价吧,否则李某也是受之有愧。”
“出什么价?不出!今儿我就败家了!不仅送粮种,大牛!去抬来十辆自行车,一并送给李先生!”
闻此一言,大牛愣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作。
“县……县太爷,白送?”
钱卜覃笑容一凝,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大牛的屁股上,不快道:“废什么话?赶紧去抬过来啊!”
大牛一肚子的困惑不敢说出口,只得招呼着其他人,急匆匆将自行车抬了过来。
“还有没有能送的了?”
“还有青竹酒。”
李世民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嘴,钱卜覃闻言隐秘的翻了个白眼。
还受之有愧?合着你早就盘算好了?
“成!还有青竹酒,去抬个三五十坛的,赶紧装上车!好不容易来我鱼奉县一趟,回去怎么能不带一点土特产?”
这一次大牛学乖了,也不多嘴,闷头苦干,很快就装满了一马车的青竹酒。
看到这一幕,钱卜覃的心在滴血。
单单是这整整三架马车的土特产,其价值不低于四千五百贯,这和送钱有什么区别。
“完了,没法活了!”
钱卜覃泫然若泣,转头望向李世民,心中有些期盼。
倘若李世民再婉拒,那自己就果断收回。
可无奈的是,李世民似乎看透了钱卜覃的小心思,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大手一挥照单全收。
“都……都要了?”
“不然呢?钱县令的美意,李某岂可拒之不受?李某多谢钱县令慷慨了,哈哈哈!”
李世民大笑几声,连一旁的长孙无忌也是捋须轻笑,很是满意。
只能说,这几天的钱果真没有白花,临走还能捞一笔,这些个物件儿都是有价无市,着实珍贵。
“也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此去一别,或许不日便能再见呢?”
李世民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钱卜覃,笑吟吟的上了马车。
望着车队行驶在官路上逐渐远去,钱卜覃笑容的不舍陡然消失,轻轻抿起唇角。
“走,打道回府!”
看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钱卜覃,大牛不禁咂咂嘴。
要不说人家能做县令,他只能在钱卜覃手底下干活呢?
单单是这门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他就学不来!
适时,老五一脸惭愧的来到钱卜覃身后,沉声道:“县太爷,小人什么都没查出来,让县太爷失望了。”
钱卜覃却是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笑道:“查不出就算了,这件事本就是我所托非人,你下去吧。”
老五张了张嘴,犹豫再三后,仍开口道:“县太爷,小人虽然没查出来他们的身份,不过查探到了别的消息。”
钱卜覃轻挑眉头,意外道:“仔细说说?”
“两个月前,陛下率百官意欲封禅泰山,半路似乎遭遇山洪,此事便不了了之。”
“这么说,他们的确是长安的官了?”
钱卜覃这就不理解了。
长安的官来到鱼奉,直接表明身份不就好了,何必找来借口佯装商贾,而且还漏洞百出?
“罢了,此事告一段落,若是日后再见到他们,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老五点点头,将钱卜覃的话记在心里,亦步亦趋的跟在钱卜覃身后。
一路回到九朝天阙,钱卜覃打了个哈欠,只感觉倦意袭来,本想回房睡个回笼觉吧,又感觉有些饿了。
“让厨房给我准备早餐,要清淡点儿的,这几天吃的太腻了,另外,去和秦夫子知会一声,今天下午,我要验一验话剧的成色,花了我那么多钱,要是掉链子,让他去卖屁股把钱给我赚回来,听见没?”
“得嘞!小人一会儿就去通知秦夫子。”
“嗯,退下吧。”
径直来到九重天,钱卜覃轻车熟路的回到房间等待了片刻,一碗热粥,几碟小菜便端道钱卜覃面前。
“八号,来给我捏捏肩膀。”
钱卜覃招招手,八号技师连忙走上前来,探出柔荑,轻轻抚在钱卜覃肩上,力道不轻不重,惹得钱卜覃很是舒爽。
一边享受按摩服务,钱卜覃一点端起碗呼哧呼哧的喝粥,热出了一脑门儿的汗,八号技师连忙取出白帕替钱卜覃擦去了汗水。
“行了,下去吧,我眯一会儿。”
吃完早餐,钱卜覃一头倒在大床上呼吸随之平稳。
“只可惜,没坑他个万八千两,若是能将滑翔翼一事谈妥了,那可就赚大了。”
钱卜覃咂咂嘴,似乎对此有些遗憾。
不过也不必计较一时的得失。
倘若那两人皆是朝中高官,钱卜覃相信,要不了多久,还会与他们再见的。
无他,单单是鱼奉县现有的技术,足以改变整个大唐,钱卜覃就不信,李世民他不心动?
“等等……李世民,李先生……”
钱卜覃猛地坐直了身子,一拍脑门,无奈道:“我早该想到的!”
一想到自己在晚宴上说的那番话,钱卜覃不禁叹了口气。
“只愿天可汗不会计较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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