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家跤手
郝大宝本来睡眠时间久不长,而且还在梦中做了一夜的俯卧撑,眼看着在最后一把有机会赢那持壶童子,结果还这样神奇的被吵醒了,不禁心情烦躁,而且浑身疲惫。
课还是要去上的,这是一节非常重要的实习课,认识温室中的植物,他是学这个专业的,将看来要给植物看病的,认识植物,是基础的入门功课。
郝大宝懒洋洋的起了床洗漱,他不想吃早饭,一半是因太累,一半是因为囊中羞涩,寝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从衣柜中拔出来军训时候的作训服,便去学院的门口集合。
远远就看见学院的门口聚集了很多同学,热闹非凡。这些同学密密匝匝的围作一团,似乎在看马戏团耍猴。
“难道是我来晚了?老师都已经到了,已经点过名字了?”郝大宝心中嘀咕着,加快了脚步,这么重要的一课,千万不能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待走到近前,拨开人群,郝大宝才看清,哪里是什么老师?是白成才在另外一个同学撕扯成一团,已经将一个一米九零的大壮摔倒在地。
白成才志得意满,富有挑衅的说:“还有没有挑战的了?还有没有挑战的了?这会你们该信我们家祖上是朝廷善扑营的了吧?”
大壮被比自己矮了两头的白成才摔倒,心有不甘,而且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子,脸面上挂不住了,爬起来喊道:“三局两胜”,便恶狠狠的扑上来。
“还不服是吧?”白成才很不削的说。
大壮想抓住白成才的肩膀,可是白成才比他矮小,一个潜身,抱住了大壮的腰身,脚下一个别子别住大壮。大壮想和白成才拼力气,挺身相迎,可是力量没有白成才大,同学们一阵呐喊,大壮便被再次摔倒在地。
大壮虽然脸上挂不住,但是,毕竟输了,只能红着脸退出圈外。
白成才继续叫场道:“有老乡造谣说我们家是跳大神的,这回你们该信我家祖上是摔跤出身的吧!不服的就下场遛一遛。”
郝大宝心中暗暗纳闷:“你家是不是跳大神的,有必要这么较真吗?越是说不是的,反而证明他心虚,没准这小子家里真是跳大神的,要不昨晚怎会闪烁其词,还说我是什么‘七星奇面’。”
“我和你比划两下!”
说话间,一个敦敦实实胖子已经进入垓心,这个胖子浑身很结实 ,纵向与横向的比例几本一致。但凡是这样的,一般都容易被摔倒,四四方方像一块豆腐,重心始终在中间的位置,身材上占有绝对优势。
白成才也不理会,像一头小猛虎一般,气势汹汹的直扑小胖子的腰身,胖子挣扎几下,还是被白成才占据有利的地形,牢牢的抱住腰身。
小胖子仗着自己的身材优势,挺身与白成才对抗,可是终究没有白成才的力气大,慢慢的,还是输了力气,被白成才摔倒。
三局两胜,第二跤白成才如法炮制,还是用同样的方法,抱腰摔将小胖子摔倒,小胖子黯然退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郝大宝虽然不会摔跤,但是从白成才伸手来看,并不是行家的手段,只是力量比一般人大而已。
摔跤讲求勾、踢、踹、别、拧,白成才却只会抱腰摔,技术太过于单一,而且动作丑的要命,仿佛就是一头笨拙的黑猩猩。
白成才继续吆喝着别人和他摔跤,可是,可再也没有人敢下场了,他已经摔倒四五个同学了,又高又壮的被摔倒了,又矮又敦实的也被摔倒了,白成才现在俨然已经是全学院的跤王了,没有人敢和他过招。
“郝大宝,我知道你会两下子,你下来咱俩摔两跤!”白成才连续摔了这半天跤,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挑衅起了郝大宝。
白成才昨天见过郝大宝矫捷的身手跳窗户,又听闻他在武术社团混的不错,大有高处不胜寒,独孤求败的意思。
郝大宝连连摆手推辞道:“我不会摔跤,我只会粗浅的踢打手段,比不了你这专业摔跤手。”
白成才继续挑衅道:“你不是咱们学校武术协会的吗?难道你们武术协会都是懦夫,还是武术协会浪得虚名?”
“你……”郝大宝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同学一场,白成才的话说的确实有些犀利,仿佛一把刀子直往人的心窝插,你说我个人可以,怎么可以指责我们这个组织呢?
所谓的武德,正是隐忍克制,不显露武功,不逞凶斗狠,不倚强凌弱。与白成才摔跤,就违背了这个武德,不与他摔跤,却又丢了武术协会的脸面,郝大宝受不得激将法,有心下场,自己确实不会摔跤,要是摔跤输了,还是给武术协会丢脸了。
要是打架,郝大宝绝对有信心将白成才打败,可是同学一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将同学打进医 院啊,不但伤感情,最重要的还伤财。
同学们见郝大宝不肯下场,开始齐声起哄喊起来:“大宝——摔他!大宝——摔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白成才胜而骄,俨然成为全民公敌,郝大宝凝聚着同学的厚望,不下场过两招,脸面上也实在说不过去。
“好!我跟你摔!”郝大宝掷地有声的说。
同学们眼看着继续有热闹可看,不禁欢呼起来。
“ 这小子力量出奇的大,千万不让他抓住自己!可怎么才能摔倒白成才?是我在遛猴还是被猴子溜了?”郝大宝心中暗暗的嘀咕着。
白成才依旧用着和先前一样的招式,先声夺人,直扑郝大宝的腰身。
郝大宝知道自己的腰身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抱住,自己力量肯定没有他大,而且自己也不会近身摔跤,近身他只会用肘膝招呼,只能依靠他的灵活的优势,躲过白成才的一记猛扑。
白成才一招扑空,这一招再次重新使用,连连猛扑,郝大宝却只是躲闪跳跃,始终保持与白成才一定的距离,让白成才连连扑空,惹得白成才好不恼怒。
几个回合下来,白成才懊恼的说:“你这是懦夫的行为!不敢和我正面摔跤,有什么手段你尽管试出来,你就是使用拳脚,我老白也不怕你!”
“算了吧成才”!郝大宝说道:“我要是用了拳脚,估计你现在早就躺下了!”
白成才心高气傲,不管不顾,接着说话的空档一个偷袭,冷不防的扑了上来,让郝大宝始料不及,整个腰身,被白成才抱个结实。
按照郝大宝的思路的打法,不等白成才发力,早就一个下砸肘砸在白成才的脑袋上了,可是这杀招,轻易不能用啊,只能努力挣扎着、撕扯着想扭转颓势,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郝大宝感觉自己的腰身越来越垂下去了,重心在一点一点的被破坏,眼看着这一跤是输定了。
正在此时,人群中闪过一白衣人,那白衣人一把揪住白成才的肩膀,重重的将白成才推了一个趔剧,却已经将郝大宝和我白成才两个人分开。
郝大宝在危急之中有人出手相助,虽然是扭转了颓势,可是却气不打一处来:“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就算是输了也输的光彩,这斜插里杀出个程咬金算怎么回事?丢人不丢人?”
白成才眼看着胜利在望,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偷袭,险些被摔倒在地,不禁恼羞成怒,一个“艹”的破音刚发出来,还没等小暴脾气发作,立马就傻眼了。
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授课老师吴铁柱。他一手拎着点名册,一身标准的白大褂显得斯文,相貌却不敢恭维。
吴铁柱老师厉声的斥责道:“你们两个同学,扰乱课堂,想不想考试及格了!”
额?老师来了!
白成才也不管自己即将出口的脏话有多脏,将不堪入目的脏话硬生生的吞进肚子,脸上的怒容立马堆满了灿烂的笑容,那笑,滑的像猴子,又像是要龇牙咬人。
郝大宝知道事情不妙,这么重要的一堂课,可不想可给老师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即使有印象,也不该是这样的一个印象,让自己开学的第一课就警灯长鸣,大红灯笼高高挂,他挤出人群,只想捡不起眼的地方躲。
好在今天有很多同学知道今天是要翻山越岭的一课,都穿了军训服,这老师想记住他还是很难的,本以为这个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哪成想,老师点完名之后,就给郝大宝和白成才兜头泼了一碰凉水。
“郝大宝、白成才两位同学,别以为猫在后面我就认不得你们了”吴铁柱老师拿着笔在点名簿上勾画了两下,掷地有声的说。
郝大宝暗暗叫苦:“靠,被发现了!”
吴铁柱老师续道:“我这个老师是对学生最好的,轻易不会让我的学生挂科的,但是这两位同学要记住了,只要有一堂课点名不到,或是你们笔试的成绩不超过九十分,就等着挂科吧!”
完蛋了,眼看着开学的第一门功课就这样警灯长鸣,“白成才,你可害苦老子了。”
郝大宝可不想这样的坐以待毙,既然已经犯错了,只能用积极主动来弥合老师心中不好的印象。
老师带着标本夹和教学用具,郝大宝想主动的帮老师拿东西,以表现出自己上课的积极和热情。可是,早就有更加积极主动的同学去做了,根本不给他留下任何的机会。
溜须拍马,也轮不到郝大宝这样的人。
一百多号的学生队伍,绵绵延延一百多米,郝大宝心情有一些小小的惆怅和失落,沦落到违心溜须的下贱之人,而且还没有机会,这门功课看来是裤裆里抡大锤——够JB呛了。
他也不想再主动争取什么样的风头了,只是黯然的跟在队伍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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