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到牛头马面了

夜半三更。

李玄还没有睡下，而是在床上盘腿运功积累真气。

武者的真气积累，既靠功法、体质，也靠日常的点滴不绰。

“救命啊，鬼啊。”

一道老远传来的声音，很轻很小，李玄却是听真切了。

只是他到窗口一看，眼见之处不是黑压压的一片，就是安静的灯火，根本不见有慌乱的地方。

再加上他还不会轻功，所以观察一番后，他就想回屋睡觉。

虽然他很好奇这个世界的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却也没必要急在此时。

“大胆，神捕司在此，还敢反抗？”

就在李玄要睡着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再次爆起，这次声音更大，也更中气十足。

李玄翻身摸起大刀就从窗口跳出，几个疾跑就消失在街巷中。

东城区。

一家府邸内，灯火通明，家丁护院们都手持火把围在一间厢房周边。

一团黑色鬼团正在东突西窜。

突然，一把燃着火焰的大刀又一次把它砍成两半。

黑色鬼团虽然不受那刀的砍击伤害，但是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还是把它又烧小了许多。

“哼，有冤没冤，到了我们神捕司，自会给你公正，又岂是你空口可以证明的？”

黑色鬼团惊恐汇聚在一起，鬼火点燃，化为一个半透明的少女漂浮在半空。

“大人，那人该死，你不去抓他强抢民女，奸淫不成还掐死民妇，为何对我追着不放呢？”

女鬼周身的鬼气已经消散大半，随时都可能消散在这天地间，到时连轮回都进入不了。

“哼，他已被你吓死，明日自有官府来处理他，倒是你，三番两次想要逃走，就不怕我神捕司到城隍庙问罪么？”

死后的鬼魂，必然要经过城隍庙才能进入阴间，不然一旦消散在阳间，就彻底断了投胎过下辈子的机会。

神捕司一旦因为此事，一纸公文发到城隍庙，到时候由鬼差出来抓她，她就惨了。

李玄趴在房顶，看清楚府内的情况，他也是阅历大涨。

原来真有鬼，而且还有神捕司。

城隍庙的功能也比他之前知道的还多。

府内，一圈火把中间，一个快要全透明的少女，正被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拿刀指着，她但凡敢再次拒捕，必然会被烧灭在这阳间。

“等等。”

就在少女快要妥协时，远处飘来牛头马面两大鬼差。

马面上前，拦在神捕司人前，把那女鬼护在身后。

“不知阁下是什么意思？”

神捕司赵松见牛头马面给她撑腰，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神捕司是朝廷设立应付妖魔鬼怪的衙门，属于阳间部门。

牛头马面则是地府遣派到阳间，协助城隍管理停留在阳间的阴魂。

二者关系可谓非常微妙。

鬼杀了人，到底是该谁管呢？

所以各地方的城隍庙和神捕司总是在暗中较劲。

“宋灵儿阳寿未尽，阎王大人特批能在阳间待上三年，倒是被你砍成了一盏茶时间，应该是我们问你是什么意思才对。”

牛头鬼差手持钢叉重重砸在地面，阴气十足的看着赵松。

它力大无穷，专门负责暴力追捕罪魂。

“就是，我们阴间已经判好的鬼魂，也是你们神捕司能抓的?”

马面鬼差肩抗长刀，生性残忍，以残酷虐待鬼魂出名。

牛头马面是地府较高等级的鬼差，对付它们，赵松没有把握。

再加上牛头马面历来以不讲理著称，他心中盘算一番。

就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禀报上官，是你们带走了罪魂，到时有必要再去你们城隍庙要魂。”

赵松真气一断，大刀上的火焰瞬间熄灭，收刀入鞘，他转身就朝府外走去。

阳间不理阴间魂，阴间不管阳间事。

牛头马面知道那是赵松的场面话而已。

“既然你阳寿快完了，就随我们回阴间吧。”

牛头大手一抓，那女鬼就如同小鸡一般被它握住手里。马面做了安排后，就一起朝城隍庙飘起。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大儿子已经被吓死，府邸老爷伤心也没用，把围观的下人们遣散后，才带着夫人来到厢房。

厢房中，

一个青年摸样的男子满脸都是惊恐摸样，死在门前。

床上一个上身赤裸的妇人已经七窍流血而死，脖子上红红的掐痕，显然她是被奸淫不得而被掐死的。

“哎，来人，把她收拾一下，送回她家，另外再送去十两银子，就说我王家对不起她。”

王家主没想到自家儿子已经狂悖到这种程度，心疼的同时也是后悔。

“是，老爷。”

管家立马叫来几个胆大的丫鬟帮着穿衣，接着再叫几个家丁把她（它）连夜送走。

至于他们被吓死的大少爷，还是要大大操办一番的。

热闹已散，李玄也跟着离开。

只是在回去的巷口看到抱胸而立的赵松。

“不知赵大人等小子是为何事？”

四更将至，街巷上除了李玄就是那赵松。

李玄抱拳恭敬请问。

“你是武者？可有谋生手段？”

赵松是最近调派过来的神捕司锦衣卫，一般锦衣卫出任务都是二人一组，赵松还缺一个打下手助手。

他刚才在王府就已经发现李玄了，见他沉着冷静，就看中他。

毕竟，以后杀妖斩魔了，尸体总不能让他自己搬吧？

“小子刚进武道，还没有营生的门路。”

神捕司的名头很大，李玄倒不怕赵松骗他，再说刚才也经过了牛头马面的确认。

“那好，现在你可以跟着我成为一名锦衣卫了。”

转身披风一甩，异常威风帅气，赵松丝毫不怕李玄不跟上来。

赵松越走越远，李玄站在原地琢磨几息后，还是跟了上去。

他现在就缺一个官方认证的身份，他原先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

“不知，大人看上小的什么地方？我听说锦衣卫收人极其严格。”

跟上赵松后，李玄见他也不说话，只好开口找话。

“就凭你见到牛头马面时一点都不怵。”

半夜一顿折腾，赵松也饿了，带着李玄朝一家还在开门的酒馆走去。

所谓从小事见人品。

单凭赵松主动付钱的举动，李玄就决定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