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挑衅

在苏厅长强烈要求下，方铭没办法，只能约定好下个星期天要去吃次饭。

苏清月倒是暗戳戳地叫方铭拒绝。

不是姐们，我方铭，一个二级警员诶。

你爸一个市公安厅厅长，好心好意请我吃饭，我还拒绝？

我还想不想干了啊？

苏清月此时气鼓鼓的：“哼！我看你就是自己想去吃饭！”

方铭真是无奈：“刚刚你俩都差点掐起来了，有给我拒绝的空间吗？”

苏清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表白的确是自己答应的，推荐方铭也的确是自己提出的...哎不管了，就是怪方铭，没事瞎表什么白啊！

随后给了方铭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心中暗念：“看我以后怎么折磨你！”。

方铭不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这时，苏清月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她面带凝重地看完后，递给方铭，凑过来的发梢带着柑橘香。

手机上则是一条刺目警讯——「血色玫瑰是我给这个世界的礼物......」

视频里那人模糊不清，哼唱着节奏。

背景音乐是披头士的《HelterSkelter》，后面还跟着一张充斥着死亡、骷髅、血滴的油画。

骷髅群像中藏着13张扭曲的人脸，正是档案照片上的那些失踪者。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苏雪晴把水杯重重的砸在桌上。

“我们好不容易封锁的消息，就怕引起民众恐慌！这孙子倒好！”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划过走廊的回荡。

“咚...咚咚...”

“咚咚...咚...”

苏清月还在气头上：“进来啊！敲啥敲啊！”

“吱呀——”门轴转动声慢得异常。

一个磁性的声音爬了进来：“抱歉打扰，我叫林崇山。请问方铭警官在吗？”

方铭有些疑惑：“我就是，你是？”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手机：“哦，我是‘花匠’。”

听见此话，方铭跟苏清月猛地站起！

转椅被推出去老远。

二人苏苏盯住着“林崇山”，苏清月再次开口，手指已经按在警用配枪上，声音低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崇山却笑了笑，压住帽檐微微鞠躬：“嘿嘿，别这么紧张嘛。”

接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画册，轻轻推过桌面：“这是我“玫瑰”的作品介绍，二位要不要先看看？”

画册封面用血渍拓印着《创世纪》里的上帝之手。

打开一看，里面是13位受害人的生平、家世、背景等等。

还有玫瑰图案的设计、人体结构的解剖，尸体摆放的位置全都写的明明白白。

苏清月已经压制不住怒火，方铭伸手要拦的瞬间，她像猎豹般冲了过去，擒拿肘击直取要害。

但林崇山甚至都没后退半步。

苏清月反手拧他胳膊的力度之大，林崇山却像感知不到疼痛般。

嘴角带血，还突然低笑出声：“苏警官的擒拿术...很润，哈哈哈！”

方铭赶紧上前扣上手铐，对于这种精神变态，寻常身体伤害没有任何效果：“我们已经有嫌疑人了，你就别冒充花匠了。”

“要去指认现场吗？”林崇山带点怒意，顺从地转身：“不过我的作品需要充足的打光，要不等雨停吧。”

“等**的雨停，现在就去！”苏清月叫来一众警员前来押送。

其他人也异常震惊，有哪个凶手丧心病狂敢直接来警局挑衅？

要知道苏厅长还在这！假如他是来暗杀的，后果不堪设想！

除非——他根本不屑，所有人在他眼里没有高低贵贱，只有材料大小。

并且，他笃定警局找不出任何证据。

深夜3：17。

回到河滨县废弃化工厂。

众人押住林崇山，深入厂房，手电筒的光束扫视着这“人间地狱”。

苏清月推了一把他：“说吧！”

林崇山又发出低沉的笑声，开始装傻：“说什么？”

接着又转向方铭，邪魅一笑：“方警官，你不是很有天赋吗？试着找找呗。”

苏清月没想到他居然临场反悔！正欲发作。

方铭牵住苏清月的手，眼神镇定。

她看着方铭，好似胸有成足的样子，也冷静了下来。

“系统，启动「罪案推演」”方铭低声念道。

“警告：今日推演还剩1/3，超过限制即会强制进入48小时深度睡眠。”

视野骤然扭曲，进入“侦探视界”。

地面再次浮现白色网格，已经干涸的血泊又渗出红色烟雾轨迹。

方铭跟着血轨迹的指引，众人跟在后面。

一个接一个的转角，打开一扇扇暗道，来到400米外的废墟地下1层。

林崇山的脸已经变色，因为方铭对路线的熟悉，好像他才是凶手的一样！

而那血轨迹却依旧没停，穿过粗糙水泥地板往下延去。

“这化工厂还有地下2层？”

此话一出，技术员接连摇头。

只有林崇山极度震惊，又迅速掩盖了下去。

方铭疑惑地摸索着血轨迹穿过去的位置，拍了拍地面果然有沉闷的回响。

接着，方铭抬腿猛地一踏！

“轰！”

方铭整个人直接摔进‘洞’内。

“哎呦卧槽，我的屁股！”方铭呻嚎。

这里是化工厂地下二层，方铭没有防备直接从一层摔下二层。

苏清月几人也异常惊讶，如果没有方铭「罪案推演」，怕是得把周围4、500米都翻个底朝天。

她看向方铭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方铭浑身疼痛，尾骨好像骨折了。

艰难地爬起，环顾四周。

他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墙壁上蓝天白云各种涂鸦、格林童话的各种角色贴纸、优秀三好学生奖状、......这整个地下二层居然是一个小学教室！

这样一个充满童趣的地方，头顶不远处就是13具尸体的恐怖死亡场所！

翻动课桌椅，桌子里面竟然都掉出一颗头骨！

林崇山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方警官，你摔疼了吗？”

苏清月正要冲下来，被方铭用眼神制止。

他摸出警用手电咬在齿间，剧痛让冷汗浸透衬衫，却意外激活了「罪案推演」的隐藏模式。

视野中的白色网格突然加密，在空中交织成三维坐标。

“东南方向三米，课桌下方！”

一旁警员开始跳下，朝着方铭说的范围进行挖掘。

一个磨损的金属盒渐渐出现——封面刻着“五年二班林崇山”。

“别动那个！”林崇山突然暴起，被两名特警死死按住。

打开盒子，里面都是照片。

第一张就是匕首贯穿一位保安的照片，血泊中的少年露出极度邪恶的笑容。

方铭回头一看，顿时鸡皮疙瘩骤起。

林崇山正用完全相同的笑容注视他！

方铭心跳加速，连忙问他：“你除了是花匠，还是人偶师吗？”

「谎言嗅觉：剩余使用：2/5」

“哈哈哈...我说我不是，你信吗？”

“谎言嗅觉发动：心率极度紊乱，捕捉微表情变化，判定为「真」。”

这次轮到方铭笑了，嘴角一咧：“我信。”

林崇山的眼神阴冷，俨然变了一个人：“方警官，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