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半夜拉她沉沦的英俊美男
警察将我们三带回派出所审讯室分开做笔录。
凌晨四点，江阔和陈梦没扛得住经验老练的警察们轮流盘问，承认自己入室盗窃，并在民警的监督下写了悔过书。
由于他们死咬着自己是因为和我有些感情纠葛，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开，单纯想报复我，没有其他邪念，加上他们也都是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所以警察没有按入室抢劫定论，而是将案情结果改成了民事纠纷。
江阔与陈梦的说法是，江阔原来和我的确是男女朋友关系，后来因为一些矛盾，江阔才喜欢上身为我‘好闺蜜’的陈梦。
后来我发现了他们的奸情，就主动提了分手，我对他和陈梦的怨念太深，因此我们不是和平分手，闹得挺难看，不欢而散。
分手后江阔因暂时没有工作，为了弄点钱，才想着回我家拿一些共同出资的物品带走卖钱。
他在警察面前认错态度极诚恳，三两句就把警察给糊弄住了，完全没提彩票的事。
警察们一听这事涉及三角恋感情纠纷，就下意识准备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处理。
其实警察们也知道他在撒谎，毕竟我的卡，我的首饰，我都出具了独自拥有的证明。
而我这边的口供也隐去了彩票这一关键信息，因此警察最终决定，拘留他们两个五天，给我写悔过书，还想让我签和解书。
四点零三分，陈梦不情不愿地在悔过书上签名，调解警察把和解书递给我，我本来打算拒签的，但出警的那位年轻带队警察却突然把和解书换成了保证书。
“虽然你们是感情纠纷，从前是男女朋友，可你私闯民宅依旧是违法行为，为了保证殷女士的人身安全，你必须签了这份保证书，保证自己不再不经过殷女士的允许私自进入殷女士的家，再有下次，我们就真按入室盗窃来处理了！”
保证书，我还真需要。
我赶紧和警察叔叔说：“还有，警察同志，他们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了，甚至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我申请如果哪天我不明不白死在外面了，请警察同志一定要先调查他们！”
江阔闻言，顿时面目扭曲，瞪着我，用狠戾的眼神试图威胁我。
陈梦心虚撒泼，“凭、凭什么！你死了干我们什么事，你别诬赖人！”
我淡淡回了句：“凭什么？凭你们俩往我心口扎的这一刀啊。”
“你！”陈梦没想到我竟这么直接的把话说出来了，忐忑惶恐的白了脸，拽住江阔胳膊催促：“签就签，江阔你快签啊，我想回家，我累死了！”
年轻警察把保证书拍到江阔眼前，“快签吧，签了就不用在拘留所受五天罪了。”
江阔那货有气没处撒的咬牙，一把抓起桌上的签字笔，临了还不服气地抬头剜我一眼。
在保证书上画了自己的名字。
保证书一式两份，一份在派出所存档，一份给了我。
四点半，这场闹剧总算彻底结束。
我刚走出派出所，陈梦就挽着江阔的胳膊追上来嚣张炫耀：
“殷皎皎！你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死。可惜，就算你活过来了，你的那张彩票也打水漂了。你的男人，你的钱，现在都是我的，阿阔说得对，东西已经到手了，你死不死都无所谓。
不过，殷皎皎，看着你的仇人过上好日子，应该比死还难受吧。殷皎皎，你这辈子注定没那个发财命，继续去过你的苦日子吧，死穷狗！”
骂我穷狗……不能忍！
我手快抓了把路边的湿泥巴，转身就一坨扔她脸上！
湿泥巴啪的一声，糊住了她的双眼与鼻孔。
“你才是穷狗！陈梦，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借别人的东西，迟早得还！”我拍拍手猛呼一口气，气沉丹田。
我殷皎皎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仇当场必报！
我报不了杀身之仇，难道还报不了她骂我穷狗的仇吗？
陈梦抹去脸上的臭泥巴，顿时呜呜大哭了起来：“阿阔你看她！她竟然敢拿泥巴丢我！呸……这什么，狗屎？！”
“别哭别哭，我帮你擦擦，这就帮你擦干净……”
狗屎？我嫌弃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使劲擦擦手。
在回家路上找了个水池子又仔细清洗一遍，把洗干净的手指头凑到鼻前闻闻……不臭啊。
算她倒霉！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顺道去刚开门的路边摊吃早餐。
拿出手机，群里已经吵翻了天。
点进去，全是他们艾特我的信息。
矮鬼：@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皎皎你没事吧，皎皎你快回来啊，我们不能没有你——
长寿鬼：他们杀人抛尸，报警抓他们啊！
水鬼：彩票，还有彩票！
闷死鬼：不和解，绝对不能和解，让他们蹲局子，蹲一百天！
短命鬼2号：真的没机会把彩票抢回来了吗？那可是一千万啊！
色鬼：我觉得，那个陈梦长得也就一般般啦……根据我阅女无数的经验，她的鼻子和颧骨包动过。
众鬼：……
我这才得空回复他们信息：我没事。杀人抛尸，得有证据，我现在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怎么报警？彩票这种东西就是变相的赌博，纯赌运气，人家说得明明白白，购彩票，不记名，不挂失。掉了也是你倒霉，谁去兑奖算谁的。
短命鬼2号：可是这样，心里好不平衡啊。
闷死鬼：就是，那彩票明明是皎皎的！
我：我也不平衡啊，但是没办法，人在平地上崴脚，就得认栽。
关上手机，我越想心越痛，我的钱啊……
吃完饭我迅速赶回家收拾收拾干活，头天晚上接了太多单活，每一单的时间都只有三天。
拿起我的小笔记本粗略算一下，这三天我得去水果商场采购橘子、苹果、榴莲。
去百货商场给吊死鬼2号拿一只装有她家祖传玉镯的盒子。
去丧事一条街给爱美鬼买几套新衣服。
还要去珠宝行给一只小鬼买长命锁镶珠宝银项链，等等等等……
三天得跑八个地方！
幸亏我向来是个讲究工作方法的人，按照指定地点的所在区域划分了三大块，第一天去东边水果店与丧事铺子，第二天去西边的三个地方办事，第三天，就去南边的珠宝行及那一块其他地点买东西……
头两天的进展一切都很顺利，我夜里八点才拎着一大包东西，疲倦无力地回家。
东西扔在二楼客厅里，查验一遍，一样没漏。
我打开群，本来想用文字内容汇报工作的，可却突然发现群里多了项新功能——群视频通话！
这功能前一天还没有的！
我小心翼翼的按了下那个新功能上的红点点——
一瞬间，屏幕上红光乍现，有火红的彼岸花妖娆探出狭长花瓣，舒展花蕊，乖乖飘到屏幕边角处，随风摇曳。
屏幕里显现出我手机后置摄像头正前方的场景……
“是坏了吗？为什么只能看见我自己这边的，看不见对方？”我拍拍手机好奇嘀咕。
手机里突然传来刘香香一惊一乍的亢奋声音：
“因为这是单向视频通话！皎皎，阴阳有别，现在只有我们能看见你那边的画面，你暂时还不能看见阴间的画面，等你功德积攒到一定数值了，群里会自动解锁双向视频功能。”
“啊？”我听得糊里糊涂，“这样吗？”
溺死鬼：“对啊，现在的这个功能就是为了方便你和我们沟通，方便我们看见你给我们采买到的东西！”
吊死鬼2号：“皎皎，快带我们去看看你这两天的战果！”
我回过神：“哦！这就来！”
我举着手机，一路小跑到大厅堆积成山的物品箱子前，一一介绍：
“这是漂亮鬼要的衣服设计图，时令水果，还有爱美鬼的新衣服，色鬼你儿子的寒假作业，长寿鬼你儿子我帮你去看过了。
他说他很想念你，你重孙的头发，我用密封袋装好的，在这只盒子里。
还有，爱吃鬼要的薯条薯片……你们这是让我了却心愿呢，还是让我给你们当采购员呢？”
爱吃鬼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崽子，说话嘴里还漏风，厚着脸皮嘿嘿笑道：
“这不是皎皎姐顺路方便嘛……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阳间的薯片薯条了，我妈妈以前总喜欢给我买。”
我叹口气，低声和他说：“你妈妈很好，二婚的丈夫对她还不错，你妈妈没有忘记你。”
爱吃鬼沉默一阵，突然天真笑起来：“是嘛，那就好，那我就没有什么可再牵挂的了。谢谢你，皎皎姐。”
“客气啦。”我整理着框里的苹果，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嗳？小崽子！你成年了吗？有钱付酬金吗？”
小崽子：“呃……”
我无奈从最里面的那个箱子里扒出来一只褐色小熊，掏出打火机，把熊点燃，扔进旁边的铁盆里——
“没钱付也没事，谁让姐姐心善呢，看在你未成年的份上，你先欠着！”我拍拍手，语气轻下来：“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这是你妈妈托我转交给你的。”
小毛熊被火吞噬成烬，手机另一头的小崽子收到东西，开心地差点跳起来：“我的宝宝熊！”
我嗯了声：“你妈妈说，你打小就喜欢抱着它睡觉，它陪了你六年。现在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就让这只小熊代替她陪着你。”
小崽子哽了哽，心酸嘟囔：“妈妈……”
群里漂亮鬼听不下去地开口打断这压抑氛围：
“哎呀好啦别煽情了！搞什么呀，了却心愿明明是件很开心的事……皎皎，明天麻烦你把那一箱时令水果送去乡下。”
我点头：“记着呢。”
溺死鬼：“你还真把皎皎当邮差用了？你这什么奇怪心愿，送一箱时令水果去乡下，乡下有谁在啊，能让你牵肠挂肚死后还惦念。”
爱美鬼语气沉沉：“乡下住着她的瞎眼奶奶。她生前是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前年去参加节目录制，一场意外，她和摄像师还有道具师都被砸死在房梁下。
节目组为了能让节目播出不受影响，就打算拿钱息事宁人，逼着遇难者家属签了保密协议。
可她，由于家庭情况特殊，节目组仗着她只有一个住在乡下信息闭塞的瞎眼奶奶，就索性隐瞒了她的死讯。
逢年过节让公司会计以她的名义给老太太送点钱，送点不值钱的年礼，就这样瞒了老太太整整两年，老太太现在还以为她在大城市拍电影呢……
她奶奶之前，最喜欢吃这些时令水果，尤其是她从前带回家的榴莲。”
一番话说完，整个群一时寂静无声。
白青说得对，这些鬼的心愿，其实就是她们的执念。
因为心有执念，所以牵挂阳间，才会出现在这个群里。
我接着将放在最上面的那只木质高档首饰盒拿下来，和吊死鬼2号说：“我把你的传家宝偷偷带回来了，你放得还蛮隐蔽，竟然在废弃的楼道墙体夹层里。”
吊死鬼2号开心道：“那当然！要不然早被我那绿茶后妈给霸占去了。”
“那我怎么把东西给你？”
这玩意总不能丢进火盆里烧了吧？也烧不化啊！
吊死鬼2号兴奋教我：“你把东西拿近些……”
我听话照做。
首饰盒靠近摄像头，大约仅有十公分距离时，被我捧在手里的东西突然一道红光闪过，消失不见。
我惊愕问他们：“什么情况？”
吊死鬼2号：“这是群视频通话的一个功能，可以传送物品。”
水鬼：“皎皎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咱们这个群，咱们群里的特异功能多着呢，还有好多新鲜玩意没上线。不过，群功能的升级速度是与顶花娘娘的业绩挂钩的，皎皎你要努力积攒功德，这样咱们群的高级权限才能更快解锁。”
我心累：“知道啦，我一定努力积功德攒阳寿。”
还有赚大钱！
其他鬼看见吊死鬼2号展示群新功能也忍不住眼馋起来。
“皎皎，我的新衣服你就别烧给我了，直接传送给我啊！”
“皎皎，我托你带的红茶！”
“皎皎皎皎，可不可以把你桌子上的石榴拿过来给我尝尝，我好久没吃到阳界的食物了……”
……
伺候好那群鬼财神，我点出累计完成心愿订单面板，望着上面新增的8个功德点，五十多万，以及剩余30天的血条，重重叹口气。
小钱钱是赚到了，可我这血条增长的速度也忒慢了些。
每次都涨一丁点，积攒下来的天数还在随着时间流逝一天一天的削减……
看来要想保住小命，就得马不停蹄地给群里这些财神爷们干活。
鬼魂最不在意的就是钱，活人最在意的就是小命，用阳寿来鞭策我为地府服务，真是无论在阴间还是阳界，资本家都是最万恶的存在。
挂断群视频聊天电话，我伸个懒腰，回到书桌前继续在我的工作小本本上做记录。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没有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
后背一阵寒飕飕的……
隐隐能听见，有人在说话。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和群里那些鬼魂打成了一片，本座真是多虑了。”
“殷娘娘心性单纯善良，群里那些鬼托她办的事，有些并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可她还是顺手帮忙办了。”
“哦？是么？”
一只骨节分明却寒凉刺骨的大手伸过来，指腹抚在我脖子上，优雅摩挲……
“殷皎皎……你待他人善心大发，为何独独待本座，如此残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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