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厨房对峙,幕后黑手初现形!
作者:小土豆粉字数:2047字

第6章 厨房对峙,幕后黑手初现形!

我捧着茶盏在廊下站了片刻,看檐角冰棱在日头下滴出细水。

王婆子那句“李嬷嬷昨日在调料柜前站了半柱香”像根针,扎得我后槽牙发酸——上回是巴豆,这回怕不是更狠的。

“秋月,油布取来了?”我转身接过她怀里的蓝布,指节叩了叩她手背,“把我那包银针也带上。”

她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姑娘是要去厨房?”

“去会会老朋友。”我理了理袖口,棉絮里的炭火热得掌心发暖,“昨儿的小米粥香是香,可保不齐里头掺了什么别的滋味。”

厨房的门帘刚掀开条缝,混着柴火气的风就卷了进来。

王婆子正踮脚够梁上的腌肉,听见动静一哆嗦,手里的竹叉“当啷”掉在地上。

“侧、侧妃娘娘!”她慌忙用围裙擦手,油星子在青布上洇出个圆,“您怎么亲自来了?我这就让人给您端碗热汤——”

“不必。”我绕过她往调料柜走,油布在臂弯里折出利落的角,“昨日说要擦柜子,今日得空,便来瞧瞧。”

王婆子的脸瞬间白得像灶台上的面缸。

她跟在我身后,鞋底蹭着青砖“沙沙”响,我余光瞥见她右手死死攥着围裙带,指节泛青。

调料柜共有七格,我从最下层往上掀。

前两格装着花椒、八角,红的绿的堆得整齐;第三格是糖罐,揭开时还沾着半块没擦净的蜜枣;到第四格盐罐时,手刚碰到陶盖,王婆子突然扑过来:“使不得!这盐是今早新换的——”

我手腕一偏,陶盖“咔”地磕在柜沿。

罐口腾起一小团白雾,底下沉着层细白粉末,比寻常盐粒更亮,在灶火下泛着冷光。

“这是什么?”我捏起一点搓了搓,指尖凉得发涩。

王婆子“扑通”跪在地上,额头砸在砖缝里:“侧妃饶命!是、是有人让我往盐里掺的,说是……说是补身子的药粉!”

“补身子的药粉?”我从袖中摸出银针,在粉末里浸了浸。

针尖原本的银白渐渐泛灰,最后凝成块乌青——这哪里是药粉,分明是混了砒霜的粗盐。

“王婆子,你当我是三岁孩子?”我蹲下身,指尖捏住她下巴抬起来,“上回是巴豆,这回是砒霜,你当我这条命是纸糊的?”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泡都蹭在我鞋面上:“真不是我要的!是林侧妃身边的春桃姑娘,前儿夜里揣着银子来的,说只要我在您饭里加这个……”她突然噤声,眼珠往柜角瞄了瞄。

我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砖缝里露出半截纸角。

捡起来展开,上面是两行歪扭的字迹:“按前法行事,事成后赏银二十两。”末尾画了朵半开的桃花——林婉柔的贴身丫鬟,名字里带“桃”的,只有春桃。

“早该拿出来。”我把字条收进袖中,声音放得温驯,“你说你蠢不蠢?李嬷嬷是林侧妃的人,林侧妃要对付我,你跟着趟浑水,图什么?”

王婆子抖得像筛糠:“我、我就是怕……怕不依她们,她们要断我月钱,还要把我撵出府……”

“现在怕我了?”我站起身,油布“刷”地盖住调料柜,“去拿笔墨来,把你方才说的写清楚。时间、地点、谁指使的、给了多少银子,一样都不许漏。”

她抹了把脸,爬起来往案上跑。

秋月递过墨锭时,我瞥见她手背上还沾着方才擦柜子的灰,突然想起前世在急诊室,病人家属签手术同意书时也是这样抖——人在生死关头,倒比平日里实在。

等王婆子写完按了手印,我把状纸折成小方块,塞进秋月掌心:“等会儿巡卫来查月例账册,你把这个夹在厨房的账本里。”

“姑娘是要借巡卫的手?”秋月眼睛亮起来。

我点头:“王府的巡卫归萧凛直管,林侧妃再得宠,也不敢明着拦巡卫查账。等状纸到了萧凛手里……”我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李嬷嬷的皮靴踹开了厨房门。

“好个沈青黛!”她鼠毛斗篷上还沾着雪渣,手里攥着根烧火棍,“你算什么东西,敢到厨房撒野?”

我把盐罐往她脚边一放:“嬷嬷来得正好,瞧瞧这是什么。”

李嬷嬷低头扫了眼,脸色瞬间变了。

她抬起眼时,眼底的慌茫像被踩碎的玻璃:“你、你血口喷人!我怎会做这种事?”

“血口喷人?”我把王婆子的状纸抖开,“王妈妈说,是林侧妃身边的春桃姑娘交代的。嬷嬷若不信,不妨去问春桃——她可敢说没这回事?”

李嬷嬷的嘴唇哆嗦着,突然扑过来要抢状纸。

秋月早有防备,侧身一躲,她扑了个空,撞在调料柜上,陶罐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你、你们合起伙来害我!”她扶着柜子站起来,鬓角的银簪歪到耳后,“林侧妃不会饶了你们的——”

“林侧妃?”我冷笑一声,“嬷嬷以为,她会为了你这个棋子,把自己搭进去?”

外头突然传来马蹄声。

我掀开门帘,只见六个巡卫骑着黑马停在院外,为首的举着令牌:“奉王爷令,查各院月例账册!”

李嬷嬷的脸“唰”地白了。

她望着巡卫腰间的佩刀,又望着我手里的状纸,突然踉跄着后退两步,鼠毛斗篷滑落在地。

“不、不可能……”她声音发颤,“我明明按侧妃说的做……”

“嬷嬷,这府里的规矩,你比我清楚。”我弯腰捡起她的斗篷,抖了抖上面的雪,“弃子的下场,向来是自生自灭。”

巡卫的脚步声近了。

李嬷嬷突然转身往外跑,却被门槛绊了个跟头,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我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指尖轻轻摸了摸袖中的字条。

窗外的风卷着细雪,吹得檐角铜铃叮当响——今夜怕是要有场大雪,不知道这深宅里,又该有多少人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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