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来你是凶手

良久，众人只听得杜衡生长长叹了一声，口中直嘟哝：“人生于世，天命短哉，同来知己，孰知苦乐。”他的眼角湿湿的，俨然此时的他所沉浸的痛苦胜过任何时候。也许是伤心过度的缘由，左旁的关二娘和姚星愁此刻也被这一幕吓傻了似的，眼珠只凸，身体麻痹，唯独呼吸还是那般丝毫不差的均匀着。

“老三，你死的多冤呢？”一旁的金城更是潸然泪下，泣不成声，这一幕幕，也让旁人好不为之阵阵心痛。

微风吹拂着，静静地，宛若一切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

众人叹曰：“情生为情灭，乾坤为大，邪恶至强，论情强大，尚且米粒为论。”

“为了你，又是两条命。”关城远突然怅怅叹道。一只手已将刀高高举起，随后只用力轻轻一甩，刀冷冷插在了人群的正中央。

“这刀，莫非就是········。”场下有人问询道。

“不错，这就是用人血浸铸而成的孤魂刀。”关城远的回答直言不讳。

“这···这真的是孤魂刀。”金城吞吐着道。关城远连连点头，口中却阵阵嘘叹。

也不知道是心生好奇，或是仰慕，下面顷刻间喧嚣成一片。

”你的戏已经演完了，霍燕天。“关城远却突然指着一个人,冷冷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城。

场下的人愕然，迷茫的目光都向着金城方向投去。

金城急忙道：“关盟主，你开的什么玩笑，你所说的我完全不解。”

关城远向着众人不慌不忙道：“因为他就是霍燕天。”

又向着金城道：“霍燕天，你这出演得堪称妙绝，只可惜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输在哪一点吗？”金城耸了耸肩，装的毫不在意似的，一直都在辩驳关城远的问题。

关城远见此计甚不见效，便指着霍燕天的尸体解释起来：“各位豪杰，你们可知他是怎么死的么？”

场下的人更是甚感诧异，这一切皆若迷雾，层层朦胧。

“不是你杀死的吗。”

关城远摇摇头，紧接着指着金城道：“我并没有杀死他，杀死他的便是他，因为他才是真的霍燕天，所以他必须要杀人灭口。”

众人更加诧异，云里雾里，直吃吃将关城远盯着。

杜衡生亦指着霍燕天的尸体道：“可众人皆见你将其杀死，这你又作何解释？”

关城远又道：“可你们可见得霍燕天是死于什么利器。”

“当然是它！”杜衡生点指那把刀。

“你错了。”关城远一口否认。

“霍燕天并非丧命我手，而是丧命于剧毒之下。“

“剧毒，莫不是他自己将自己毒死，天底下哪有如此愚蠢的人。”场下一阵哄笑。

“若各位觉得关某是凭空猜测的话，可以找个懂得医术的郎中一探便知。”

“这方圆百里，我们那里去找一个郎中呢？”杜衡生此时似信非信。

“本人可做得这个差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忽从人群中冒出一个人，人们的目光瞬间都投向了这个人。人们见此人相貌很是丑陋，且明显是个驼背，一看，大都对此人不屑一顾，甚至显得有些鄙弃之意。这个人对此似乎并毫无在意，只顾慢慢从人群中向着关城远走去。令人诧异的是，关城远忽然从台上走了下来，俨然脚步有些急促。显然大名鼎鼎的关城远对此人甚是毕恭毕敬。

城远突然道：“欧阳前辈，近来可好，小弟眼拙，方才不知欧阳前辈大驾光临，还望欧阳前辈见谅。”人们见此状都惊呆不已。

鬼燕青心暗暗念道：“莫不是此人便是医圣欧阳剑平。

“甚好，甚好，多谢关盟主如此挂牵老朽。”对付语气亦显得甚是见外。

说到这里，场下十有八九也都猜得此人的来历。众人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瞬间刚才的鄙视立马变成了无比的敬畏。江湖人都知道欧阳剑平是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用毒高手，自然也是个解毒高手，可他的本领却远不及此，他还是个用剑高手，江湖上一剑震江湖的“浪子回头剑”便是由他所创。

关城远紧接着望了望欧阳剑平道：“现在是时候揭开真相的时候了,前辈就看你的了。”

此时欧阳剑平只点了点头，随即向着霍燕天尸体的方向走去。片刻欧阳剑平已走至霍燕天的尸体旁，用稍显粗糙的左手慢慢伸出两只双指轻轻摁在霍燕天的脖子上，迟疑了半会儿，紧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细细一看，是个大夫专用的针灸套。那套俨然破旧透了。欧阳剑平轻轻将其放在自己前面，不慌不忙从其中拔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又将其对准霍燕天的太阳穴处刺了进去，紧接着将其拉了出来。欧阳剑平又仔细看了看这根银针，眉头突然皱了下来，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手中的银针，沉默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句话：“没错，霍燕天确是中剧毒而死的”。

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关城远见状便向欧阳剑平问道：“前辈，怎么了。”

欧阳剑平半天不语，紧接着哝哝道：“没想到“它”又出现了。”

关城远不解道：“前辈，你指的“他”是谁？”

欧阳剑平迟疑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五步逍遥散”。”欧阳剑平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显得很些吃力，且字吐出的速度慢的紧。

关城远忽然间面色大改，险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这一切，喃喃道了一句：“不是已经被我们彻底毁掉了吗？怎么还会·····。”场下的人个个甚是不解，连鬼燕青和武宗圣对此也十分不解。

紧接着欧阳剑平和关城远似乎都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半晌，两人齐声叫道：“莫是·····”顿时两人的脸上显得更加诡异，却似乎给人一种莫名的豁然开朗般感觉。众人都读不懂他们的表情，也猜不透他们的心思，鬼燕青不能，武宗圣也不能。此时关城远也平下了心来，恢复了他往日的冷静与平静。

向着金城道：“霍燕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还是如实招来罢。”

关城远接着道：“江湖人都知道，我关城远根本不会用毒，因为一用毒便会害人先害己，你自问我关某会蠢至如此地步。”

“好吧，就算霍燕天不是你杀的，可你为何就断定人是我杀的，而不是被他人所杀。”金城极力辩驳。

“因为别人不会平白无故去杀人。”

“那试问我又有何故致霍燕天于死地呢？”

关城远果决道：“因为你就是霍燕天，霍燕天就是你，为了保护你自己，你非杀了他不可，因为你知道只有杀了他，你才能全身而退，你这招瞒天过海甚是妙招，只可惜人生不如天算，你到最后才走错了这一步棋。”

金城迟疑了半天，见自己已然隐瞒不住这一切，就干脆作认。

“没错我就是霍燕天，可有件事我不明白，我到底走错了那一步棋。”

众人见金城已承认自己就是霍燕天，台下难免又是一阵议论。关二娘，杜衡生，姚星愁见此状，半天一声不响，直吃吃的望着金城，似是仍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因为他死了。”

金城连连摇头，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