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真有特殊部门啊

杨寒被强光晃得眯起眼，手里的枪还冒着缕缕青烟。

“第九局！放下武器！”

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杨寒赶紧把枪扔掉。

人家训练有素，人多势众。

那用刀的女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更何况，枪里是真没子弹了。

他举起双手，动作快得像投降标兵：“队长！自己人！我是送外卖的！正当防卫！纯纯的正当防卫！他们都想杀我！”

几个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迅速逼近，冰冷的枪口牢牢锁定他。

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子铁血气息。

杨寒被按倒在地，脸贴着冰凉粗糙的水泥地，吃了一嘴灰。

“呸呸呸！轻点！我这脸还得靠它吃饭呢！”

咔嚓。

冰凉的手铐锁住了他的手腕。

“带走。”逆光而立的冷面女人下令，声音毫无波澜。

杨寒被粗暴地架起来。

他扭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邪修尸体，又看看那个唯一站着的、酷到没边的女人。

“喂！美女队长！”杨寒挣扎着喊道，“那俩！角落那俩！人质！还活着！别忘了救！见义勇为的奖金记得分我一份！”

女人没理他，只是侧头对旁边队员示意了一下。

两名队员立刻冲向角落。

杨寒被塞进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车。

车厢里只有冰冷的金属座椅。

“我说，兄弟，”杨寒试图跟押送他的特战队员套近乎，“咱第九局……管饭吗？刚送完烧烤，闻了一路香味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特战队员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只冷冷吐出两个字：“闭嘴。”

杨寒撇撇嘴。

得，碰上冰坨子了。

车开了很久，七拐八绕。

杨寒感觉像是被拉进了某个山沟沟的军事基地。

最终停在一个地下入口。

他被带下车，穿过几道厚重的防爆门，进入一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地下空间。

银灰色的墙壁，冷白色的灯光，穿着制服或白大褂的人员行色匆匆。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电子设备运转的微弱嗡鸣。

杨寒被推进一个狭小的房间。

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面墙是巨大的单向玻璃。

“姓名？”

“杨寒。”

“职业？”

“金牌骑手，好评率99%，不信你搜。”

“为什么出现在废弃厂房？”

“送外卖啊大哥！地址就是那儿！客户点的老王烧烤变态辣大腰子！备注放门口！天地良心！”杨寒一脸委屈，“谁知道进去就看见一群神经病在跳大神，还画圈圈，味儿贼冲！我刚凑近看两眼，他们就扑上来要掐死我！这能忍？正当防卫啊！”

负责记录的是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

“正当防卫？你杀了五个人，包括一个持枪的。”

“那是他们太脆！”杨寒脱口而出，随即觉得不妥，赶紧找补，“不不不，我是说，他们先动的手！而且那枪是他们头儿扔给我的！让我杀人质！我能干那种事吗？我就想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那破枪……”

杨寒顿住了。

他想起了子弹那诡异的飞行轨迹。

邪性！

真他妈邪性！

中年审讯员眼神锐利地盯着他：“那枪怎么了？”

“呃…走火！对！绝对是走火！而且走得特别邪乎！”杨寒试图解释，“它就…它就自己拐弯了！真的！不骗你！跟长了眼睛似的！”

审讯员显然不信，在记录本上刷刷写着什么。

杨寒眼珠一转，对着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墙喊道：“喂！后面的大佬！看见没？我真没想杀人！是枪的问题！那破枪绝对有问题！山寨货吧？质量忒差！建议你们查查供应商！说不定能揪出个制假售假的大案！奖金分我一半就行！”

单向玻璃后面，控制室里。

几个技术人员正和那个女人看着监控屏幕。

女人名叫白月魁，是第九局云城分局的队长。

白月魁抱着手臂，面无表情。

旁边一个技术员嘴角抽了抽：“这小子…心真大。”

另一个技术员指着屏幕上的数据：“白队，现场那把枪回收了，初步检测完毕。”

“结果？”

“就是一把普通的制式手枪，膛线磨损正常，没有任何改装痕迹，没有附着任何已知能量残留。”技术员看着报告，表情困惑，“理论上，它就是一把…普通的枪。”

白月魁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杨寒那张写满“无辜”和“我想搞钱”的脸上。

“把他带到测试场。”

审讯室的门开了。

白月魁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更干练的黑色制服，衬得身姿挺拔，眼神依旧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跟我走。”她言简意赅。

杨寒被解开手铐，跟着她穿过几条走廊，进入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像个室内靶场，但更空旷，更专业。

远处立着各种规格的靶子。

场地中间还摆放着一些障碍物，钢板，沙袋之类的。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和持枪守卫在一旁待命。

“枪。”白月魁朝旁边伸出手。

一名守卫立刻递上一把制式手枪。

白月魁看都没看，直接扔给杨寒。

杨寒手忙脚乱地接住。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和之前那把感觉差不多。

“啥意思？”杨寒有点懵，“让我…再表演一次？”

“再开一枪试试。”白月魁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说“喝口水”那么平常。

“在这儿？打靶？”杨寒掂量着手里的铁疙瘩，“不是…美女队长，这玩意儿我拿着手抖啊。万一又走火，打坏了花花草草，或者…打到人怎么办？你们这装修看着挺贵的，赔不起啊！我送外卖一个月才挣几个钱……”

“打那个。”白月魁直接打断他，指向远处。

杨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百米开外，一个半身人形靶。

关键是，靶子前面还立着一块厚厚的防弹钢板，完全挡住了射击线路。

“打…打钢板？”杨寒试探着问。

“打靶心。”白月魁纠正。

杨寒看看钢板，又看看钢板后面完全被遮挡的靶子。

“队长，你这…强人所难了吧？”杨寒哭笑不得，“子弹会拐弯啊？它又没长眼……”

话说到一半，他卡壳了。

他想起了厂房里那几颗妖娆拐弯的子弹。

好像…大概…也许…真长了眼？

白月魁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别废话，开整。

杨寒咽了口唾沫。

行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之前在厂房里那种“感觉”。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冲动，像是指尖发痒，又像是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往这儿甩！”

他举起枪，姿势极其业余，甚至有点吊儿郎当。

根本没怎么瞄准，对着大概的方向，极其随意地抬手就是一枪。

砰！

枪声在空旷的测试场回荡。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颗出膛的子弹上。

技术员们更是死死盯着高速摄像机传回的慢放画面。

只见那颗黄澄澄的子弹，刚飞出枪口没多远，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掰了一下！

它没有直线撞向那块厚重的钢板。

而是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猛地向上方蹿起，划出一个陡峭的“Z”字形！

第一折，险之又险地擦过钢板上沿。

第二折，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同精准制导的导弹，在空中完成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锐角转向！

然后，带着强大的动能，狠狠凿进了百米外人形靶的正中心——红心位置！

噗！

靶心位置爆开一个小洞。

整个测试场，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子弹撞击靶纸的余音在空气中嗡嗡作响。

所有技术人员，包括那些持枪守卫，全都石化了。

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微张，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他们看看百米外那精准无比的弹孔。

又看看杨寒手里那把还在冒烟的、平平无奇的制式手枪。

最后，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杨寒那张同样带着点茫然和“卧槽又来了”表情的脸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

杨寒也被这效果惊了一下。

他低头看看手里的枪，又抬头看看远处的靶心。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挂开得…有点不讲道理了啊！

随即，一股巨大的兴奋感再次冲上脑门。

这感觉，太他妈对劲了！

比送外卖刺激一万倍！

他强压下心头的狂喜，眼珠滴溜溜一转，脸上瞬间堆起职业化的、略带谄媚的笑容。

他搓着手，看向旁边冰山一样的白月魁，语气无比真诚：“那个…队长？演示费…结一下？”

“现金还是扫码？”

“对了，刚才在厂房，算不算救了人质？这劳务费…是不是也得算上？还得一面见义勇为的锦旗，吧？”

他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朝着单向玻璃的方向比了个“你懂的”眼神。

仿佛玻璃后面坐着的不是第九局高层，而是等着结账的烧烤店老板。

白月魁的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她身后的技术员们，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震惊、茫然、荒谬，最后统统化为一种看神仙（或者神经病）的复杂眼神。

白月魁沉默了几秒，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损坏公物。”

“演示费抵扣。”

杨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啊？不是…队长！那钢板还好好的啊！我就打了个洞！你们这收费也太黑了吧？比老王烧烤还黑！老王顶多肉串小点……”

“带走。”白月魁不再看他，转身对守卫下令。

杨寒又被架了起来。

“喂喂喂！冰坨子队长！讲点道理啊！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杨寒挣扎着嚷嚷，“实在不行…那把枪送我当纪念品也行啊！好歹是我第一次‘开挂’的见证！”

白月魁脚步一顿。

她回头，冷冷地瞥了杨寒一眼。

那眼神，比刚才更冷了三分。

杨寒瞬间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被带离了测试场。

白月魁站在原地，看着屏幕上回放的子弹Z字形轨迹。

高清慢镜头下，那违背物理定律的飞行轨迹清晰得令人心悸。

她拿起通讯器，声音低沉而清晰：“目标：杨寒。”

“初步评估报告：疑似规则类异常实体。”

“能力表现：赋予投射物（当前仅观测到子弹）违反常规弹道学的运动轨迹，具备极强指向性操控能力。”

“潜力评估：巨大。”

“危险等级：未知。”

“建议：启动SSS级观察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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