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限格挡?
“得嘞!”杨寒接过步枪,掂了掂,“大家伙!够劲儿!”他这次连“随意”都懒得装了,枪托没抵肩,单手平举——姿势很业余——对着远处一组防护更强的标靶群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
枪声充斥测试场。
子弹连续射出。
然后,上演了一场弹道奇观。
子弹群在空中交织:有的螺旋升天再俯冲钻靶;有的互相碰撞改变方向;有的像回旋镖一样画着圈飞回来,击中杨寒身后某个标靶(避开了所有人)。
所有子弹,无论初始方向如何,最终都精准命中各个标靶的眉心、心脏、咽喉。
金属撕裂声、靶纸爆裂声响起。
几秒后,枪声停歇。
硝烟弥漫。
远处,所有标靶的“要害”位置,布满弹孔。
“呼——爽!”杨寒放下发烫的步枪,抹了把脸,对着单向玻璃比大拇指,“老板,这活儿干得漂亮吧?加钱!必须加钱!”
控制室里,技术员们集体石化。负责记录的那个,手指僵硬地敲打“违反物理法则”、“绝对指向性”、“疑似规则扭曲”,额头冒汗。
白月魁的目光扫过靶场,落在那支超长的狙击步枪上。
杨寒顺着看去,眼睛亮了:“嚯!大狙!这个帅!”他走过去,摸了摸枪管,看到旁边那盒特制子弹。
“金的?”他拿起一颗,沉,“这玩意儿…值老钱了吧?”
他眼珠一转,迅速抓了一把金子弹,就想往自己那身外卖服口袋里塞。
“放下。”
白月魁的声音冰冷刺来。
杨寒动作一僵,讪讪地把金子弹放回盒子,嘟囔:“小气…测试道具嘛…损耗点很正常…我就拿几个当纪念品…抵点工钱…”
白月魁没理他,对旁边一个穿白大褂、头发花白的技术主管点头。
技术主管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狂热与忐忑。
他小心地从一个恒温密封箱里,取出一件东西。
不是现代武器。
是一把剑。
木头的。
剑身黯淡,布满细微裂纹和焦黑灼痕,剑尖缺了一小块。剑柄缠绕的麻绳松散,透着腐朽。
“杨寒先生,”技术主管的声音带着敬畏和紧张,“这是编号D—173的‘残破桃木法器’,原为废弃道观遗物。经检测蕴含微弱且不稳定的灵性残留,几乎可忽略,处于损毁边缘。理论上,它无法伤害最弱的E级游魂,也无法承受物理冲击。”
他把这柄桃木剑递给杨寒:“请…试着‘使用’它。”
“哈?”杨寒接过桃木剑,入手轻飘,感觉一用力就能断,“就这?烧火棍都比它结实吧?你们第九局还收破烂?”
他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剑柄晃了晃,“这玩意儿能干嘛?给邪祟挠痒痒?”
他话音刚落。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从剑身内部响起!震颤在每个人意识深处!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柄破败的桃木剑,骤然爆发出金白色的光芒!
光芒不刺眼,带着温暖和浩然正气,驱散了场内的硝烟味和冰冷感。剑身上的裂纹仿佛被抚平、弥合,焦痕褪去,露出木质纹理。断裂的剑尖处,光芒延伸,隐约凝聚出虚幻的剑尖轮廓。
一股无形的、令人宁静的“场”以杨寒为中心扩散。
“驱…驱邪灵光?!自发激活?!”技术主管眼珠子瞪圆,声音劈叉,“能量读数…爆表了!这…这接近B级标准法器?!不可能!它明明废了!”
更震撼的还在后面。
白月魁眼神一凝,手腕一抖!
一道凝练的雪亮刀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劈杨寒持剑的右臂!这一刀凌厉,意在测试!
“卧槽!”杨寒根本没反应过来,原本还想说“哇,金色传说。”
可没想到白月魁出手了。
他都还没动,手里的桃木剑,带着他的手提了起来。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炸响!
预想中剑断臂飞的画面并未出现。
挡住了!
白月魁那足以斩断钢铁的刀锋,竟被桃木剑轻松挡住!刀锋上的冰冷煞气,如同冰雪遇骄阳,被金白光芒消融殆尽!
杨寒只感觉握着剑柄的手传来一股温和但强大的反震力,震得手臂发麻。但那把发光的桃木剑,依旧被他抓着,完好无损。
“嘶…”杨寒对白月魁怒目而视,“冰坨子!你谋杀啊!”
白月魁收刀,看着自己刀锋上残留的、正被桃木剑光芒驱散的黑气,冰冷的瞳孔第一次出现震动。
他又朝杨寒攻击。
杨寒一愣,想闪避。
可手里的桃木剑再次自己动起来。
铛!
又挡住了。
白月魁双目一眯,继续攻击。
然后……
铛!铛!铛!铛!铛!
无论她怎么攻击,怎么找角度,怎么加速……
所有攻击,全被桃木剑格挡!
一时间打铁声四起,火花乱溅。
控制室里,技术主管彻底疯了,他抓着头发,对着麦克风大吼:“格挡!物理格挡!附带能量湮灭效果!还自动格挡?!这违背了能量守恒!违背物理常识,违背法器逻辑!它自身能量根本不够支撑!能量来源未知!未知啊!”
另一个技术员看着仪器上疯狂跳动的数据,脸色惨白:“不是它在防御…是…是规则!是某种规则被触发了!就像那些子弹…”
久攻不下,白月魁停手。
杨寒长舒一口气。
老天鹅。
他发誓,自己虽然有点东西,但真挡不住这么快的攻击。是手里的剑自个儿动的。
看着手里光芒流转、温润如玉的桃木剑。
杨寒下意识地用手指弹了弹剑身。
叮~一声清越的剑鸣,带着愉悦的震颤。
“嘿,兄弟,”杨寒乐了,把剑凑到眼前,“有两下子啊!以后跟我混,包你吃香喝辣!”
他顿了顿,想起刚才那口“邪气”,又嘿嘿一笑,“邪气管够!”
桃木剑的光芒似乎更亮了一分,发出低低的嗡鸣,像是在回应。
“疯了…他还跟法器聊天…法器居然回应了!那是法器,不是灵器啊。哪来的灵智?”一个年轻技术员喃喃道,世界观崩塌。
白月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澜。
她正要开口让技术组记录数据,安排下一步测试。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红光疯狂闪烁!
“警告!C区!高能量反应!封印波动异常!编号C—077‘蚀心骨笛’封印失效!邪能泄露!重复!C—077邪能泄露!请求紧急处理!”广播里传来急促通报。
白月魁脸色骤变!
C—077!极度危险、能侵蚀心智、诱发疯狂与自毁的C级邪器!怎么会冲破封印?!
“封锁C区!非战斗人员立即撤离!启动二级净化协议!”白月魁厉声下令,身形如电冲向警报方向!她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出,“杨寒!待在原地!不许乱动!守卫,看住他!”
测试场瞬间大乱。技术人员在守卫掩护下撤离。荷枪实弹的守卫如临大敌,枪口指向警报方向,同时分出一队人迅速围向还坐在地上的杨寒。
杨寒也被吓一跳,下意识握紧桃木剑。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他手中的桃木剑,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如同饥饿野兽发现猎物般的、充满极度渴望的嘶鸣!
剑身上的金白色光芒,陡然变得炽烈、躁动,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贪婪的赤金色?
一股冰冷、阴邪、充满混乱与诱惑的诡异气息,如同无形潮水,从警报传来的方向弥漫过来。
杨寒猛地抬头,鼻子抽动了两下。
他死死盯着C区通道的方向,那双带着玩世不恭和财迷光的眼睛,此刻燃起了一种近乎本能的炽热。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带着奇异兴奋的咕哝:“那玩意儿…”
“闻着…挺香啊…”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