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闻着好香啊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喉咙里咕哝一声：“那玩意儿…”

“闻着…挺香啊…”

警报刺耳地嘶鸣，红光在地下基地里闪烁。

杨寒紧盯着C区通道，鼻翼翕动。

手里那把变样的桃木剑，嗡鸣声越来越急，震得他虎口发麻，金白色的光芒躁动起来，隐约透出点赤金色。

“香…真他娘的香！”杨寒喉咙里又咕哝一声。通道深处弥漫过来的阴冷邪气，没让他害怕，反倒勾得他浑身细胞都在叫嚣。

他动了动被震麻的手腕。

围着他的守卫如临大敌，枪口纹丝不动，眼神锐利。

空气绷紧了，硝烟味混合着那丝越来越浓的阴冷邪气，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

白月魁的身影已消失在C区通道深处，只有她冰冷的命令还在守卫耳机里回荡：“看住他！原地待命！”

“待命？开什么玩笑！”杨寒猛地抬头，对守卫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哥几个，听见没？里面那玩意儿在开自助餐呢！再不去，汤都没了！”

他晃了晃嗡鸣的桃木剑，“瞧见没？我这‘员工通行证’急得冒金光了！让让，我去帮白队长‘处理安全隐患’！义务劳动！”

话音未落，他双腿发力，整个人炮弹般冲向C区通道！带起一股风。

守卫们瞳孔骤缩。

“拦住他！”领头的守卫厉喝，手指扣上扳机。

砰砰砰！沉闷的橡胶弹发射声响起，数道黑影撕裂空气，罩向杨寒！

就在子弹临身的刹那，杨寒手中的桃木剑活了一般！

带着他的手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抖动、点刺、挥拍！

噗！噗！噗！噗！噗！

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炸响！

每一次挥动都精准拍中或点击飞来的橡胶弹头！

金白色的光芒在接触点骤亮又内敛。

被击中的橡胶弹头瞬间变形、压扁，甚至碎裂！动能被光芒强行吸收、瓦解。

没有火星，只有撞击声和橡胶撕裂的细响。

变形的弹体四散飞溅，嵌入墙壁或在地面、天花板反弹。

守卫们只觉眼前金光乱闪，耳中撞击声连绵不绝。

没有一颗子弹能突破那片剑影。

“卧槽？！”开枪的守卫看着枪口的青烟，又看看杨寒身前不断被拍飞的变形橡胶块，眼珠子瞪圆，“这他妈什么功夫？！”

守卫们懵了。

杨寒趁机从空隙钻了过去。

守卫们只觉劲风刮过，人已不见。

“目标进入C区！重复！目标强行闯入C区！”领队对着通讯器嘶吼，声音带着惊骇。

———C区内部，空气凝滞。

冰冷刺骨的邪气浓了十倍不止，灰黑色的雾气从一扇敞开的厚重合金门内溢出，如同触手舔舐着墙壁。

门内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哒”声，混杂着能钻进脑髓的低沉呜咽，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烦意乱，胸口发闷。

白月魁站在门口，身影挺直，手中长刀雪亮，刀尖斜指地面。

一层凝练的白色气流环绕周身，将靠近的灰黑雾气排开、冻结、粉碎。她脸色苍白，嘴唇紧抿。

几个穿着笨重防护服的技术员正手忙脚乱地操作嗡嗡作响的仪器，试图在门口建立临时屏障。动作滞涩，面罩下的脸毫无血色。

杨寒冲进来，撞在一个技术员身上。

“哎哟！”技术员被撞得趔趄。

“杨寒！”白月魁猛地回头，眼神如冰锥，“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队长！我来帮忙！”杨寒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一脸“热心群众”样，眼睛却贼亮地越过白月魁肩膀，盯向门内。

门内的景象让他头皮一麻。

房间中央，一截惨白泛黄的腿骨悬浮在半空，疯狂旋转。骨管两端掏空，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扭曲蠕动的暗红色符文。正是这些符文，散发出浓得化不开的灰黑邪气，制造着那疯狂的呜咽和骨响。

C—077，“蚀心骨笛”！

骨笛下方，几个技术员倒在地上抽搐，面罩下的脸扭曲变形，狂笑、痛哭，甚至用头撞地。

“帮忙？”白月魁声音冷硬，“立刻离开！这是命令！”

杨寒没听。

那股阴冷邪气像顶级的猫薄荷，他这只“猫”眼睛发绿。

他舔舔嘴唇，语气兴奋：“队长，商量个事？我觉得我能‘处理’掉这玩意儿！你看它漏的‘气’，多浪费！让我过去…摸一下？就一下！保证药到病除！”

“胡闹！”白月魁厉喝，长刀嗡鸣，寒气更盛。

旁边一个强撑的技术员，声音虚弱惊恐：“白队…他…那把剑…”他指着杨寒手里散发金白光芒的桃木剑，“那光…好像…能中和邪气…”

技术员话音未落，杨寒动了。

他像条滑溜的泥鳅，趁着白月魁刀势被说话的技术员牵扯的瞬间，猛地矮身，几乎贴着地面，手脚并用地从刀势边缘窜了出去！

直扑房间中央的蚀心骨笛！

动作快而突兀。

“回来！”白月魁瞳孔骤缩，刀光如匹练斩向杨寒后背！空气撕裂。

杨寒头都没回，身体本能反应。

握着桃木剑的右手猛地向后一抡！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炸响！气浪扩散，冲散了一圈灰雾。

攻击被格挡。

杨寒头也不回冲向骨笛！

白月魁的长刀微震，刀上寒气与桃木剑光芒碰撞湮灭，滋滋作响。她身形微晃，眼中第一次露出震惊。

杨寒冲到近前。

普通人沾一点就可能崩溃。

他却只觉得…饿！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饥饿！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伸出了右手——没拿剑的那只。

食指带着近乎朝圣（或贪婪）的虔诚，颤巍巍点向骨笛表面一个最幽暗的符文节点。

指尖触碰刹那！

滋啦——！

一声滚油浇冰般的锐响！

杨寒浑身剧烈一哆嗦，头发根根倒竖！一股精纯、冰冷、充满侵蚀性的邪异能量，如同决堤洪水，顺着指尖蛮横冲入体内！

这股阴寒能量横冲直撞，肌肉如同冻僵又被拉伸，骨骼咯咯作响，神经如过电般加速！

刺骨的寒冷不到半秒，就被一种极致的舒爽取代，仿佛干渴的旅人灌下冰水，每个细胞都在膨胀、强化！

力量、速度、反应力，都在提升！

“嘶——哈！”杨寒猛地抽回手指，长长吸气，脸上涌起病态红晕，眼睛亮得吓人，精神亢奋。

他咂吧咂吧嘴，回味无穷：“爽！跟啃了个热乎韭菜盒子似的！就是味儿冲！”

———整个C区，死寂。

警报声、呜咽声、嗡鸣声，仿佛瞬间消失。

所有人僵住了。

白月魁保持着挥刀格挡后的姿势，冰冷的脸上裂开难以置信。

技术员们如同石化，张着嘴，眼珠瞪圆，死死盯着坐在地上、一脸陶醉的外卖员。

他…用手指…戳了C级邪器“蚀心骨笛”？还…吸了一口？

然后说像…韭菜盒子？！

世界观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